囊取物的瞬问,被对方走得无影无踪。
只好一味狂追,打算以自己宏厚的气劲,较量到对方筋疲力尽的时候,不怕他不束手成擒。
但是,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红巾客未必就不是作同样打算。
日影衔山,罗端已是筋疲力乏,肚饿心慌,暗忖:“这红巾贼真算得上一代巨魔,不知他力乏没有,若果再有余力厮缠下去,敢情真要毁在他手上。”
他虽然暗惊对方真气充足,却没有稍缓脚步之意。
那知红巾客忽然一拧身子,风一般转正过来,暴喝声中,双掌齐发,一股狂飙已疾扑向胸前。
罗端正在疾奔途中,相距又仅十丈,对于这突然一招,如何能避?但他那九野神功应念而生,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中,双掌也同时封出。
“啪!”一声脆响,但闻掌心交拍的声音,并不见气旋狂卷,也没有尘土飞扬,然而,两人都同时一仰上躯,颓然倒下。
原来两人追逐整天,水米未进,正所谓“角力不胜,一同倒地。”
在两人倒下不久,树林边缘忽有个小童的声音道:“姐姐,你快来看,这两个是不是死人?”
“呸!你难道连死人都看不出来?”
小童见她姐姐说连死人都分辨不出,嘻嘻笑道:“谁说我不知道死人像死狗一样,但这两个好像还有一点儿气哩!”
“有气可不就是活的?”
“我时时都有气,你为什么总说我是死人?”
林里面那少女吃他惹得发起笑来,连骂几声“死人”才轻叱一声:“让我来看!”
话声落处,一位二九年华,长裙曳地的少女,飘然走出,那知将达罗端身侧,林里面忽然“鸣——”的一声,骇得她倏然停步,回头骂道:“你敢情要作死!”
树林里又传出小童的笑声。
但这时候,那少女已看出倒地两人俱是失力过甚,以致晕倒,忙又扬声叫道:“炎弟快去拿两粒蟾酥丸来!”
“你总有求我的时候了吧?”
“你到底走不走?”
那小童虽然顽皮,似也怕他姐姐几分,被叱得先拉长声音,说了一个“走”字,接着又道:“你先说是什么人,也好让我见识呀!”
“你取药回来再说!”
小童转回林中,倾刻取回两粒蟾酥丸,一粒递与姐姐纳入罗端口中,顺手揭开红巾客面幕将余下的一粒放人他口中,稍倾,只见二人俱已苏醒。
小童站起身来,打算要走,那知好好躺在地上的红巾客贼眼碌碌,忽然,猛可一挺而起,出手如电,抓住他的后颈,拇指顶住颈后圈骨喝一声:“要命的就别动!”这一手,出乎各人意料之外,罗端虽然近在咫尺,也来不及出手救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