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心话,咱们敌忾同仇,杀了白啸天后,再来清算总账。”
那怪人双眼翻了一翻,道:“文——”顿了一瞬,改口道:“你娘呢?她怎么放心让你独自闯荡江湖?”
皇甫星冷冷说道:“她老人家伤心往事,不愿再出江湖,我是偷偷逃出来的。”
那怪人点头道:“这就对了。”他想了一瞬,道:“你的老子长得很好看,你又黑又瘦,简直不像他的儿子。”
其实,他下山之初,除了脸黑,身形也甚为茁壮,只因连番打击,身心交瘁,始才变成目前这又黑又瘦的样子。
忽听那怪人道:“姓华的小子,白君仪逼你来找金剑,你干嘛阳奉阴违,对老夫讲出实话?”
皇甫星暗想:“这人讲话虽嫌粗鲁,心思倒很细密。”他口中冷冰冰道:“眼下我叫皇甫星。”
那怪人微微一愣,笑道:“也对,如果白老儿知道你的来历,他非杀你不可,嘿嘿!眼下老夫叫作寒潭叟。”
皇甫星哂然道:“寒潭兽,似欠乎雅。”
叟、兽同音,那怪人怔了一怔,会过意来,不禁双目暴睁道:“小畜牲!你当真找死!”
皇甫星冷冷一哼,道:“生死之事吓不了我,你不杀我,杀我的人依旧很多。”他目光一抬,望着头顶的阴霾天空和飘飘白雪,怔了良久,始才收回目光,淡然说道:“寒潭叟,你我二人未曾死掉一个以前,你不要对我张牙舞爪,须知华家的后人,不是威武所能屈的。”
那寒潭叟嘿嘿一阵怪笑,倏地神情一弛,道:“好吧!念在华元胥是一位英雄,老夫对你客客气气,你也须口头谨慎,不可触动老夫的怒气。”
皇甫星微微点头,道:“就这样吧!”他一瞥那长及地面的须发,问道:“你双腿断在北溟会上,如何又落了白啸天的圈套?”
寒潭叟双目之内怨毒大盛,道:“北溟大会,白老儿欲夺老夫的金剑,虚情假意,要送老夫回山,老夫早知他狼心狗肺,偏要到他的神旗帮来养伤,嘿嘿!这一养就是十年了!”
皇甫星浓眉一皱,道:“这样说来,他是不知你的洞府在哪里了?”
寒潭叟哂然道:“他若知道,老夫早已饿死了!”他陡地怪笑一声,极为得意地道:
“老夫双腿初断,不是他的敌手,他将老夫困在潭底,得空时就来加以拷问,逼迫老夫以剑赎命,哼哼!老夫岂会上当,他金剑到手,老夫就别想活了!”
皇甫星问道:“一把剑能值几何,犯得上…”
寒潭叟摇手不迭,截口道:“你莫名其妙,那是无上至宝,人人梦寐以求,说来话长。”
皇甫星追问道:“白啸天欲得金剑,势必使尽各种手段,皮肉之苦,你是难免了?”
寒潭叟哈哈大笑,道:“那不用讲。”他语言微顿,脸上神情兴高采烈,接道:“当时天下初定,白老儿忙着网罗党羽,扩展地盘,他被名利冲昏了头,将老夫撇在脑后,哈哈…做梦也没有想到,他忙着当帮主,老夫忙着练功,忽然有一天,老夫提手一掌…”
皇甫星见他说到紧要之处,突然住口不语,急忙追问道:“击上了么?”
寒潭叟傲然道:“哼!岂只击上,将他打得半死,养了一年,才将伤势养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