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在辰州,她一掌打落华天虹的三颗大牙,这是华天虹切身难忘的奇耻大辱。华天虹这一掌虽未存心取她的性命,却也使了五成功力,立意要她吃点苦头。
白君仪如断线纸鸯,向后飞去。华天虹如影附形,黑暗中,双手一捞,顿时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。但听蓬的一声,白君仪摔在床上,华天虹防她出手伤人,双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随同摔下,身躯不觉将她压在下面。
忽听外面脚步急响,有人低喝道:“小灵!”
华天虹哪敢松手,将白君仪紧紧压住,低声道:“将外边的人轰走,否则我捏断你的脖子!”
白君仪娇喘吁吁,气急败坏,银牙咬得格格乱响,恨不得猛地咬他一口。
倏地,她感到一呆!
原来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,只因性情高做,从无一个男子获她青睐,以致她漠视男女之情,生平从未与异性肌肤相亲过。此时正当六月,她由睡梦中惊醒,身上仅只穿着薄绸亵衣,华天虹紧紧压在她的身上,那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扑入她的鼻中,顿时令她芳心无主,醇醇欲醉起来。
忽听那小婢小灵的声音,道:“是李五么?刚才是什么声音?”
一个男子的口音沉声道:“小姐房中有响动,你进去瞧瞧。”
华天虹暗暗蹙眉,在白君仪耳畔道:“快将他们轰走,不然我先劈了你。”
只听那小灵走近门外,道:“小姐,你醒了么?”
白君仪怒声说道:“桩哨撤远点,不要吵我睡觉!”
那小灵‘嗯”了一声,一会脚步走远,传来吩咐撤哨的话声。
白君仪不再言语,也不挣动,好似横定了心肠,任凭华天虹宰割似的。华天虹心情一定,突然觉出幽香扑鼻,身下软绵绵的,自己压得大紧,白君仪呼吸迫促,胸前起伏如狼,那芳心跳动的声音,也似隐约可闻。
他本是光明磊落之人,先头本是无心,此刻觉出不妥,顿时右手一松,一指向她肩肿要穴点去!
白君仪的内功较逊,武学却不在他之下,黑暗之中,顺手一抓,反而扣住了华天虹的右腕!
此时,彼此各抓着对方一只手腕,华天虹暗暗感到窘困,压低嗓子道:“我有话问你,你让我点住穴道,我好坐起身来。”
但听白君仪恨声道:“我无话可讲,你杀掉我算了!”
华天虹冷冷一笑,道:“杀你还不容易,哼!杀你白君仪,也难消我心头之恨!”
白君仪咬牙不语,既不松手,亦不挣扎,静静地躺在下面。
华天虹大感为难,暗道:“这僵局如何是了,白君仪难以为情,我也蒙上轻薄之名…”
忽听后院有人喝道:“拿贼啦!有人纵火!”
又听一个沉雄的嗓子喝道:“什么人?站住!”
华天虹听出是敖三的声音,情知是玉鼎夫人在捣鬼,不禁大为焦急,忖道:这人轻重不分,真不该与她同来。
思忖中,他身子猛地一昂,拖着白君仪一齐跃起身来,右手一翻,猛地夺回手来,骄指如戟,霍然点了过去。
白君仪左手连拂,黑暗中,二人飞快地对拆了三招,忽听敖三奔近门外,道:“小姐在房中么?”
华天虹心头一慌,右手又被白君仪抓住!
白君仪喘息一声,道:“我没事,不要奔来奔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