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管。”
实在讲来,他私心之内,宁可华天虹父仇不报,也不愿其冒险。
忽听朱侗沉沉叹息一声,道:“吃的盐多,活的年久,不过痴长几岁,老管家且莫操心,老朽也不敢多讲泄气的话,华贤侄走到何处,朱侗跟到何处就是。”
华天虹道:“得老前辈垂爱,小侄感激不尽。”他沉吟片刻,道:“单只小侄一人,敌人殊不放在心上,老前辈暂时不要露面,以免打草惊蛇,提高了敌人的警觉。”
朱侗唱然道:“唉!那批贼胚对华夫人尚有几分忌惮之心,老朽纵然露面,彼等也不放在心上。”
华天虹瞧他的眼色,知他想要探询母亲的近况,当下不待询问,道:“家母目下也在江湖上行走,究竟到了何处,小侄也不清楚。”
他见众人皆无斗志,因而从来不提母亲内伤未愈、武功难复之事,连对华云也未讲过,其实他时时刻刻悬念母亲的安危,独自伤神,用心殊为良苦。
华云忽然问道:“朱大爷,您怎地到了淮阴?”
朱侗道:“我一直跟随在你家小官人身后。”他目光一转,道:“华贤侄,老朽有一事相求。”
华天虹忙道:“老前辈只管吩咐。”
朱侗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老朽有一位故世的好友,江湖人称‘霹雳仙’,他遗下一个弟子,姓彭名拜,眼前二十一岁,那孩子落泊江湖,孤苦无告,老朽有意将他带在身旁,无奈他对老朽心有成见,不肯接近。”
华云接口说道:“小官人,那‘霹雳仙’秦二爷与朱大爷是八拜之交,为人正直,豪侠尚义,与咱们家的大爷也有交情。”
华天虹道:“那未我与彭大哥该是世交兄弟了,朱老前辈,那位彭大哥如今在哪里?”
朱侗叹一口气,道:“他流落淮阴,以负贩为生,适才老朽去瞧他,发觉他已失陷在中元观内。”
华天虹道:“中元观,那该是通天教的道观了。”
朱侗点了点头,道:“老朽曾在暗中瞧过,他人尚无恙,本来想将他打救出来,一则他厌于见老朽之面,二来无法安置他的出处。万般无奈,前来求教于贤侄。”
华天虹连忙谦逊道:“小侄身是晚辈,老人家不必客气。”他想了一想,接道:“救人如救火,咱们立刻就去,救出彭大哥后…”他又突然想到,那彭拜较自己年纪大些,自己岂能安排他的出处。
三人转回城内,朱侗叹息一声,道:“那彭拜性如烈火,暴躁之极。他对老朽怀有成见,老朽无法管教他。华贤侄少年有为,或许能得他的敬重,还请看在彼此先辈的份上,对他多加照拂。”
华天虹道:“老前辈放心,小侄定当尽力。”
朱侗似是大感宽慰,微微一笑,道:“若得贤侄提携,那孩子或能扬眉吐气,重振师门的声誉。”
华天虹暗暗想道:“这位老前辈侠肝义胆,古道热肠,得友若此,‘霹雳仙,也足堪告慰了。”
忽见朱侗取出一个油纸小包,递了过来,道:“华贤侄,这是老朽昔年获得的小半册拳谱,虽只三招两式,威力却极为强猛,有劳贤侄先行练过,再传授给彭拜学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