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昔年的华大侠来,想当年你主仆二人所到之处,华大侠如光风绎月,给人一片祥和之气,你立在他的身后,偏是威风凛凛,豪气凌云,时至今日,情势一反,你这小主人渊停岳峙,屹立如山,你却心怀危惧,慑懦不安,唉”
他似有无穷的感叹,讲了一半,倏地住口不语。
华云念起了主人,目中泪光流转,长叹一声,道:“往事不堪回首,咱们小官人虽然超迈先贤,无奈大厦已倾,非几人之力所能重建,他又不听劝说…”
华天虹默默打量众人,见慈云大师脸上一片感伤之色,苍髯客如寒潭止水,丝毫情绪不露,秦玉龙较已往更为文静,连禁骛不驯的彭拜,也显得异常的温驯,不禁暗暗想道:前途黯淡,他们都没有信心,为了我一人的原故,明知不敌,依旧硬着头皮出来,此情虽然可感,只是没有斗志,如何能够成事?
他暗暗忧愁,不敢显露出来,目光一转,朗声笑道:“华云,你与大师父是;日识,昔日在道上相遇,怎地交起手来?”
华云道:“大师当年是光头,于今蓄了头发,昔日用的八宝禅杖,如今改了月牙银铲,前后判若两人,我一时哪能想起。”
慈云大师凄然一“笑,道:“北俱一战,同道好友死难殆尽,贫僧苟全一命,实无颜面见人…”
华天虹见说来说去,总不能激起众人的豪气,干脆敞声一笑,道:“老前辈,小子不才,愿以一颗大好头颅,赠给那干凶邪之辈,诸位老前辈若是都谢世了,小子孤掌难呜,岂不令群邪笑话?”
慈云大师闻言一怔,笑道:
“华世兄说得正是,贫道总要对得起诸位前贤才是。”
华天虹微微一笑,手指彭拜,道:“这一位彭大哥是霹雳仙前辈的门下,还望大师与苍髯前辈爱屋及乌,不吝指教。”
彭拜离座而起,道:“两位前辈栽培。”
慈云大师蔼然道:“唉!武林双仙都是性情中人,贤侄请勿见外。”
忽见李信手执一封书信走了进来,躬身道:“启禀华公子,神旗帮有书信到。”
华天虹浓眉一皱,付道:神旗帮有何人在此?
他展信一看,不觉心神一凛,原来信上短短两行,写着:“字奉华公子座前:谨备菲酌,恭候驾临。”下款署着“白啸天”三字。
华天虹将信笺交给慈云大师等传观,转面朝李信道:“告诉来人,我即时到。”
李信恭暗一声,转身退去。
华云讶然道:“白啸天怎地到了此地?”
华天虹道:“一帮一会一教是鼎足之势,风云会与通天教有事,白啸天岂有不到场的?
只是来得如此早,内情就不简单了。”
只听苍髯客道:“任玄与白啸天若无默契,决不敢兴师南下,或许双方勾结已定,共同出师也说不定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贫憎也是这等想法。”
华天虹立起身,抱拳道:“两位老前辈,两位哥哥,我出去一趟就回。”
华云道:“小官人当真赴约?”
华天虹笑道:“我还想先见天乙道一面,可惜他不会请我。”
华云道:“大伙一起去吧,免得一言不合动起手来,吃那般贼胚的眼前亏。”
华天虹道:“不必了,眼前人强我弱,真要动手,咱们是吃亏定了,人去得多,反而显得尴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