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容,道:“咱们究竟有何怨仇?”
许红玫淡然道:“非关仇怨,只是魔孽而已。”
白啸天怒声道:“我是红尘浊物,你是幡桃会上人,语涉玄机,恕我不能领悟。”
许红玫苦苦一笑,道:“想当初,你我志同道合…”
白啸天截口道:“是啊!既有当初,何必今日?”
许红玫悠悠叹息一声,道:“当初你我年轻识浅,那时的想法,实是错了。”
白啸天怒道:“神旗帮虽有千万属下,但帮规严明,戒律详尽,既不杀官造反,又不…”
许红玫将手一摆,截断他未完之言,道:“我且问你,神旗帮这千万属下,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除了”杀人放火。欺压善良之外,别无所长,这些人衣锦食肉,都是从何而来?”
白啸天冷冷一哼、道:“天生人必养人,你学道才只几日,这一知半解的道理,世人也听得多了。我是草莽中人,你是我的妻于,这些话咱们不说也罢。”
许红玫淡然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亮兵器,咱们继续打吧!”
白啸天怒声道:“你这意思,可是与我誓不两立?”
许红玫道:“那也未必,你交出风雷令,退隐一时。”
顿了一顿,接道:“不过,你若还有夫妻之情,也可解散神旗帮,退出江湖,我伴你邀游四海,寻仙访道,学那葛鲍合籍,共求长生不老。”
白啸天先是一怔,继而心动,转念又想道:“她这意思虽佳,但我白啸天方在盛年,称尊武林,号令天下,那是何等光耀之事!舍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不取,反求那渺不可知的仙业,那不是太傻了么?”
许红玫见他脸色阴晴不定,知道他心情矛盾,犹豫难决,当即说道:“月盈而后亏,水满而后溢。风云会与通天教也曾显赫一时,今日一战,同归乌有,神旗帮硕果仅存,可算是得天独厚,你功成身退,英名长留,正是聪明之举。”
听只白君仪凄声道:“爹,娘说得对,咱们举家退隐,从此不问世事,姐姐和我长伴爹爹膝下,侍候你老人家终老。”
白啸天忿喝道:“如今就去等死,太早了。”
许红玫道:“人寿几何,哪来的早迟之分?”
白啸天恨声道:“神旗帮呢?”
许红玫淡然道:“反正不能遗诸子孙,那就早早解散了吧!”
白啸天嘿嘿冷笑,道:“你以为这批人放诸江湖,名行其是,那就是苍生之福么?”
许红玫暗暗忖道:这话不错。这批人皆非善良之辈,放诸江湖,必然流毒遍地。但…
如果神旗帮独霸江湖,为所欲为,了无顾忌,时间一久,根深蒂固,侠义道形同灭种,永无再生之日,那毒害非但巨大,而且深远,反不如任其流散的好。
她两害相权取其轻,心念一决,当即朝白啸天道:“天道好还,物极必反,作恶多端必自毙。神旗帮是你我所仓位,由你我来解散,这批人各行其是,自有毁灭之日,孽非你我所造,自不劳你多虑。”
白啸天冷冷道:“我这二十年的心力,难道就尽付东流不成?”
许红玫佛然道:“说来说去,你还是淡不了名心,消不了俗念,那么咱们只有挤个生死存亡了。”
说到此处,探手腰间,撤出了一把柳叶软剑,峻声喝道:“今日之事,无法善罢,咱们夫妻的名分,有如此剑。”
只听“呛!”的一声轻响,许红玫软剑一抖,那剑尖顿时被震断寸许,一溜银光,直向白啸天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