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十年二十年了…”
他嘘了一口长气,接道:“那一场打斗,范澄胜在功力深厚,九曲神君却因深得破甲神拳的神髓,推陈出新,化腐朽为神奇,其运用之活泼刁钻,火候之老辣洗练,犹在范澄之上,虽然不时危险,却终能支持不败。”
司马长青道:“既未限定招数,打到最后,总得分出胜负。”
濮阳老人道:“打到三百三十招后,九曲神君突然妙着连发,一连几记巧打,骗得一个破绽,一拳攻在范澄肩上。也是由于那破甲神拳太耗气,范澄年事已高,血气渐衰,激战一久,精力不继,加以激怒当头,心浮气躁,致为九曲神君所乘。”
华天虹道:“这结果想必出乎每人预料,但不知以后怎样?”
濮阳老人道:“九曲神君练那破甲神拳时,心思完全放在招术之上,功力却不能等而进,仗着年轻力壮,勉强支持了三百多招,气力已是用尽,那一拳击在范澄肩上,范澄浑如未党,九曲神君却被震得倒退几步。这一停下手来,就无再战之力了,此时举座哗然,无不大惊失色。”
司马长青道:“若按江湖规矩,这一战该是九曲神君胜了,众目睽睽之下,范澄焉能抵赖?”
濮阳老人道:“当时范澄气结胸膛,站在当地发呆,九曲神君却匆匆留下那拳谱抄本,说了声‘三年再行领教’,迅即溜去,座中本有抱不平的人,只是仓促之间,犹豫未定,九曲神君业已逃去。”
慈云大师呵呵一笑,道:“既有抄本留下,又有三年之约,旁人自然不好意思插手,那九曲神君倒也机警。”
濮阳老人微微一笑,道:“此事已算过去,众人各自散去,神拳范澄在开封搜了几日,未曾寻到九曲神君的下落,心灰意懒,只有回家去苦练武功,准备三年之后的一战,谁知道事隔月余,公孙彤家中又出了岔子。”
华天虹道:“剑谱失窃了?”
司马长青道:“我不相信,有范澄前车之鉴,公孙彤自会当心,小小一册剑谱,何处不能收藏?九曲神君纵有穿屋越舍之能,翻箱倒柜,只怕也无法搜到。”
濮阳老人道:“有一日,公孙彤自外归来,发觉书桌上有九曲神君的留笺,笺上指斥公孙彤出卖友人,因之趁其外出之际,将其剑谱取走,并谓三年之后,要以一招‘一泻千里’击溃公孙彤的‘一念万年’,随即以一招‘一气呵成’逼迫公孙彤使出‘一行三昧’,接着就以一招‘一张一弛’,在公孙彤右胸上一剑,不过声明不取公孙彤的性命,以便作第二次较量。”
司马长青眉头耸动,道:“此入真有恁大的本领,连公孙彤的剑谱也盗走了?”
濮阳老人答非所问,道:“公孙彤看过留笺,不过一皱眉头,那。一字慧剑,的每一招都是‘一字开头:一泻千里、一念万年、一气呵成、一行三昧、一张一弛,全是剑法中招式名称,公孙彤曾将剑谱拿给九曲神君看过,虽是略一寓目,但想一目十行,过目成诵之人并非没有,自己的剑谱藏得极为稳妥,谅那小子盗窃不去,这留笺必是泄念解嘲之举,故尔不以为意。”
“可是,”濮阳老人垣:“九曲神君说的那五招来去,其中颇有道理,公孙彤情不自禁地细细一想。那知不想犹可,一想之下,顿时脸色苍白,恍惚右胸上真的被人刺了一剑。当下大步奔入卧室,移动书架,一按墙壁上的机钮,壁上立即显出一座暗橱,公孙彤按动另外一处机钮,暗橱的铁门立时自动启开,诅料,那剑谱好端端地存放在橱中,并未被人盗去,”
慈云大师道:“这样一讲,九曲神君的留笺之举,可真是自我解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