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命苦,目的便因不知阮红玉的底细,唯恐阮红玉乃是敌人一党,泄了自己的身份,这便是他谨慎小心之处。
阮红玉听他这样一讲,同情之心油然而生,不觉蹙眉自语道:“敌暗我明,倒是防不胜防…”
华云龙连忙接口道:“是啊!姑娘想一想,我那匹马昨夜寄放客栈之中,姑娘忽然将它乘来此处,乍见之下,我怎能不担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呢?”
阮红玉微微一怔,道:“这样讲,你是将我当作敌人了。”
华云龙坦然说道:“乍见难免生疑,如今我已明白。”
阮红玉不能释怀,又加辩白,道:“我不会是你的敌人,那匹马是旁人送我的。”
华云龙点一点头,道:“我知道,送你马匹那人是我的敌人。”
阮红玉一愣,道:“不会啊!他是我师兄。”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那你师兄便是盗马贼了。”
忽听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喝道:“小子,你口齿放干净一点。”
愤怒的声音来自背后,华云龙毫不惊讶,淡淡说道:“兄台早就应该露面了。”
那人闪身来到面前,阮红玉眉头一皱,冷冷地道:“原来你早就来了,为什么藏着不出来?”
来人是一个颇为俊逸的少年公子,儒衫文巾,足穿粉履,肋下佩带一柄色泽斑驳的古剑,原先是满脸怒容,经阮红玉冷冷一问,霎时堆起谄媚的笑容,结结巴巴地道:“我…
我…愚兄…”
阮红玉冷声一哼,道:“你不讲我也知道,告诉你,我的行为不要你管。”
她说着娇躯竟向华云龙挨紧一些,那少年公子瞧得妒火中烧,牙关咬了一咬,仍旧不敢发作,顿了一下,始道:“师妹知道这小子是谁?”
阮红玉淡淡地道:“任他是谁,也不要你来管,你最好别缠着我。”
华云龙端坐不动,温和地道:“在下白琦,兄台尊姓大名?”
那少年公子对阮红玉低声下气,对旁人可是傲慢得紧,听到华云龙自动接口,立时双眼一瞪,喝道:“你当真叫白琦么?”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在下不叫白琦,兄台说我该叫什么呢?”
少年公子冷冷一哼,转面一望阮红玉,道:“师妹,这小子骗你的,他是云中山华家老二,名叫华炀。”
阮红玉闻言一愣,双目睁得又大又圆,紧紧盯在华云龙脸上,生似又惊又疑,又微带恼怒怨恋之色,要从他脸上看出究竟。
华云龙敞声一笑,道:“你我素昧平生,兄台一口便能讲出我的姓名,足见乃是有心人,华老二倒要请教一番了。”
少年公子正中下怀“唰”的一声,抽出宝剑,冷冷说道:“来吧!少爷姓萧名仇,正要找你较量一番。”
阮红玉忽然站将起来,喝道:“慢着,我要问问他。”
娇躯一转,逼视华云龙道:“讲!你为何骗我?为何不讲真实姓名?阮红玉不配与华炀交往么?”
华云龙好整以暇,微微笑道:“姑娘芳名红玉,因之我便自称白琦,白琦红玉,同属玉中珍品,人言牡丹虽美,尚须绿叶相衬,红玉衬以白琦,益显姑娘之艳丽,我的心意还不明白么?姑娘因此而见责,那是错怪我了。”
他口中如此在讲,心念却在急急转动,忖道:这小子自称萧仇,又在客栈劫走我的马匹,可知必是玄衣少女讲的那位“仇公子”了,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我得格外用点心思,查查他身后主谋之人究竟是谁?
华云龙转念至此,已听那萧仇哈哈大笑,道:“华老二,你花言巧语,是想骗取我师妹的感情么?”
岂知阮红玉竟嗔声道:“谁叫你管啦?站远一点。”
玉掌一抬,便朝萧仇身上推去。
华云龙敞声一笑,道:“狗咬耗子,多管闲事,萧兄这是自讨无趣。”
萧仇对阮红玉无疑暗恋极深,阮红玉百般叱喝,他也不敢生气,但华云龙的冷言热讽他却无法忍受,只见他身子一闪,避开阮红玉的手掌,随即宝剑一振,陡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,大喝一声,道:“华家没有耍嘴的人,你接少爷一剑。”
华云龙朗声一笑,避了开去,道:“萧兄要战,在下自当奉陪,但你盗我的马匹,究竟为了什么?总该还我一个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