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还有么?”
蔡薇薇道:“黑袍老者说:“诸物备齐,仅欠‘四日天蜈’及‘三足碧蛛’,希望星宿派割爱,房隆在沉吟呢!”
华云龙一边听她娇若银铃的声音叙述,一边注视着那黑袍老者及房隆。忽见一名紫衣大汉奔向黑袍老者,心中知道不好。
果然那紫衣大汉低低向黑袍老者说了几句后,那黑袍老者细目一睁,四方掠视,精光摄人,敞声一笑,蓦地起身道:“那位朋友枉顾?还请移玉一叙,孟为谦多有怠慢了。”
这老者一发笑出言,山鸣谷应,树梢籁籁,显的功力异常深厚。
他身后四个仇华及紫衣大汉,纷纷起立,四方扫射。
华云龙知道藏身不住,低声道:“薇妹,待会动上手,你千万别手下留情。”
蔡薇薇一怔,惶然道:“要杀人?”
华云龙暗暗忖道:“薇妹心地仁慈,我不该强她的。”
他们二人未用传音入密交谈,那孟为谦及房隆早运功搜索,登时双目如电,俱向他们望来。
华云龙朗然一笑,走出林外,道:“孟前辈既已有言,长者命,不可辞,在下不敢不拜见,这厢有礼啦!”
团团一个罗圈揖。
他生性刁钻,大敌当前,依然嬉笑以出之。
那几个仇华均勃然作色,曾出现司马长青灵堂的仇华,上前一步,狞声道:“小子…”
孟为谦伸手一拦,道:“大公子且慢。”
仇华老大止住语声,道:“孟老意欲何为?”
孟为谦道:“教主吩咐,金陵方面之事,先由老朽作主。”
仇华老大怔了一怔,道:“这…”孟为谦截口道:“还请大公子留给老朽一点面子。”
仇华老大面露不豫之色,但仍悻然退下。
华云龙这时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处,蔡薇薇如小鸟依人,亦步亦趋。
孟为谦双手一拱,道:“二公子,令尊安好,敝教主敬问起居。”
华云龙心道:“我并未报出名来,仇华也未说出,这孟为谦却入目即知,单此一事,已可见‘玄冥教’对我家处心积虑已非一朝一夕了。”
心念电转,但闻孟为谦提起华天虹,面色一肃,回礼道:“家父托福,尚称安好。”
顿了顿,道:“只是近日却为丛杂而至的事务,寝不安枕,食不甘味了。”
他语含讥讽,孟为谦如何不晓,捻须一笑,道:“二公子说笑了,令尊一代人豪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如何会为区区俗务而伤神?”
转目望向蔡薇薇,道:“这位姑娘姿容绝世,老朽得睹丰采,庆慰生平,不敢动问贵姓芳名?”
他这几句话,倒是由衷而发,只因蔡薇薇如艳阳下的一朵绝世名花,芳馥袭人,无论何人,都不免油然而兴亲近之心。
蔡薇薇芳心大悦,道:“我叫蔡薇薇。”
灿然一笑,道:“我看你这人满好的,干么要和这批人混在一起?”她天真烂漫,竟因孟为谦赞话,而对他大起好感,这话娇憨已极,却令孟为谦啼笑皆非。
魔教诸人本是盘坐地上,默不作声,大有隔岸观火之势。
此际,房隆忽狞声道:“华家小儿,你大概就是华天虹与白君仪所养下的杂种了。”
华云龙俊美无俦,多系承受乃母,当年见知华天虹及白君仪的,都不难猜出。
华云龙闻他言语辱及父母,勃然大怒,故作四面张望之状,道:“怪了,我明明听到疯犬在狂吠,怎地却找不出一支狗来?”
蔡薇薇娇笑一声,道:“狗披人皮,二哥如何找得到?”
房隆大怒而起,狞笑道:“小辈作死!”
十指暴响,曲指如钩,掌心中空,吐气如雷,嘿的一声,遥击华云龙胸口。
蔡薇薇冷冷一哼,跨前一步,玉手轻抖,硬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