嗫嚅半晌,说不出话来。
谷忆白勃然大怒,恨声道:“好!”闪电般掣起那含毒酒杯,玉手一抖,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。
华云龙蓦然右掌一扬,发出一股柔和劲力,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,扫落地板上。
那酒中的毒,好生厉害,才一沾楼板,嗤…的一声,已将楼板浇黑了一大片。
那萧贵惊魂甫定,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。
华云龙双眉微耸,谷忆白也未料毒烈及此,怔了一怔,芳心益怒,森然一笑,又待说话。
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,道:“姑娘息怒,此事无关萧贵,是老朽之过。”
话声中,一身躯魁梧,紫棠面皮的老者,走了进来。
谷忆白一见那老者,黛眉微蹩,冷然道:“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,董伯伯位高权重,侄女自是无话可说。”
那董姓老者未料谷忆白在外人之前,即出言斥责,哈哈一笑,掩去窘态,朝华云龙一抱拳,道:“这位想是华大侠的二公子,老朽董鹏亮,这边有礼了。”
就在拱手之际,一股阴柔潜力,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华云龙。
华云龙暗暗一哼,抱拳还礼,道:“华某年幼,如何敢当。”
就势发出一股暗劲,直迎上去。
两人各立桌子一边,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“波!”的一声轻响,谷忆白以为二人功力,这一较掌,那怕不碟盏狂飞,木桌四散,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,吹得屏幔飘飘而己,芳心暗道:“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。”
美眸欲转,只见华云龙双肩微幌,董鹏亮却连退三步,踩得楼板格格作响,面上神色一变。
她对董鹏亮功力,早已熟知,却未料及华云龙功力至此地位,芳心暗暗想道:“他既有如此武功,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。”无端忱虑不已。
董鹏亮暗自心惊,敞声一笑道:“风闻华公子不恃武功高强,且身具避毒之能,老朽故聊为相试,华公子宏量,想必不会介意。”
华云龙微微一笑,道:“不见得,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性命,尊驾也力加容忍?”
急听谷忆白忿道:“董伯伯,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?”
董鹏亮眉头一皱,道:“姑娘如此讲,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。”
谷忆白冷冷说道:“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。”
她咄咄逼人,令董鹏亮大感为难,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,动也不敢动。
只听华云龙朗笑一声,道:“谷姑娘请坐,小事一件,何必斤斤计较。”
谷忆白闻言,冷笑一声,竟然依言住口。
男女之事,真是迥出常理,不可思议,谷忆白与董鹏亮,同为玄冥教中人,与华云龙本为仇敌,而今偏与华云龙是友,显得十分温驯。
董鹏亮暗暗忖道:“女心外向,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。如今…”
念头一转,笑道:“华公子果是豪侠胸襟。”
华云龙淡淡一笑,道:“贵教主柬邀在下,尊驾知否?”
董鹏亮颔首道:“老朽焉得不知。”
华云龙本待讥讽对方几句,心念忽转,淡然道:“既然如此,届时再领教吧!”
抱拳一礼,又向谷忆白拱一拱手道:“在下告退。”
谷忆白急声进:“你…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…”
华云龙截口笑道:“姑娘盛情,在下心领即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