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开坛大典虽败,而东郭寿若能成事,则依然可问鼎中原,与华家一较胜负,如此一来,无不心头惴惴,暗有绝望之感。
此际,侠义道开始轮到小辈的上来。
蔡薇薇隐约听见谈到父亲,芳心狂跳,加速柔升,距崖顶尚有六七丈远,忍耐不住一拉绳,娇躯倏地纵上,人在空中,已自叫道:“二哥,你见过我爹了?”
身似彩燕,翩然落在华云龙身旁,人人都觉眼前突然一亮,不由暗将她与梅素若一比,但觉一是明媚,一是冷艳,各有千秋,难分高下。
她浑然不顾其他,秋水一般澄澈的明眸,上下打量着华云龙,玉面充满了关切之色。
华云龙目光一转,含笑道:“薇妹妹尽管放心,伯父安然无恙,过几天即可与你们相晤了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这多日来思念之情,千言万语说不尽的,就在目光交投中,尽倾无遗。
忽听梅素若冷哼一声,美眸一转,望向他处。
蔡昌义、公孙平等陆续上来,顿时拥向华云龙身边无暇叙话,颔首而已,公孙平一边招呼华云龙,一面却忍不住要寻宫月兰,恰好与宫月兰碰个正着。
公孙平一阵兴奋,脱口道:“宫姑娘…”
宫月兰却是冷哼一声,转开玉面。
公孙平脸上一红,讪讪转身走向华云龙。
华云龙睹状,心中一动,暗道:“公孙平与宫二妹乃是一对,宫二妹表面不加答理,实则芳心许可,徐州一场搏战,促成一对姻缘,也算佳话,我得找机会玉成,不然岂不可惜?”
他暗中转念,一顾申屠主,道:“阁下尚请稍待。”
转身朝彭拜施礼道:“姨夫于此…”
彭拜笑道:“我没有主张,你看着办吧!”
华云龙道:“甥儿想待诸位尊长到齐,请示后行。”
彭拜暗暗转念道:“这孩子少年得志,我本虑他不免有骄矜之意,他反能尽敛急躁,天虹有子如此,也不枉英雄一世。”
心中在想,口中说道:“此事由你全权处理,诸位尊长想皆不会有异议,不过让所有的人上来再说,也未尝不可。”
华云龙肃然应“是”面庞一转,朝申屠主道:“阁下以为如何?”
申屠主漠然道:“悉听尊便。”
星宿派众人均知,他们私下所行,暗袭各家派根本重地,并未知之。九阴教与玄冥教,在这等形势下,谷世表与梅素若,自必袖手不问,任彼等遭侠义道消灭,只是仍存侥幸之想法,希望形势有变。
须臾,侠义道与玄冥教,全部上了崖顶。
这一次玄冥教开坛大典,始于端午,由午后夜,又由晨至暮,此刻月辉洒地,冰盘高悬,明亮如昼,已是五月七日子时。
众人屡经生死,先是火攻,后是水浸,人人都是衣衫湿透,沾上黑灰,狼狈不堪,有些衣衫破裂,受伤挂彩,那更不用说了。
出了谷来,眼见清景如画,微风送爽,都不禁油然而兴,两世为人之感,那杀心竟是大大消减。
月光下,峰顶黑压压一片。
只见白道的将星宿派魔教的人,重重围住,靠东挤满玄冥教属下,谷世表与曹天化、吴东川等,低声计议,九阴教弟子,聚于西面。
这次大典,变起非常,任玄先炸山封路,后发雷火箭,火困群雄,黑白两道,死在搏斗的,倒是少数,死在乱石火攻之下,占了大半,玄冥教白衣以下弟子,以及那数千闻风而来,凑热闹的武林人物,武功较弱,尤其伤亡惨重,人人将任玄恨入骨髓。
点苍派的姜伯钦,与玄冥教阴山二怪,同归于尽,廖逸忠抱着师弟尸体,心怀怆然,姚宗恩战那董鹏亮,一扇换一掌,也受了不轻内伤,门人死伤及半。
李无量那个师弟,与蔡夫人之战,最后关头,许重规中了一掌,不死也得休养三四个月,由武明山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