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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雪地上的脚印(2/7)

翔幼通韵律,一闻那萧声,便知绝非自庸匠之

萧声低绕三回。忽然又有铿锵琴音相合。

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,那萧声和琴音互不相让,越来越充满杀机,猛然问,叮哆几声震耳锐鸣,双方音韵都满带火气,曲调逐渐昂,直如银瓶乍破,铁骑突。朦胧之中,似闻战鼓频,刀枪染血,千军万在往返冲杀,尸骸遍野,血成河,惨不忍睹。

就在这时候,突然,峰上飘下来一阵悠扬的萧声。

萧声和琴音,此起彼伏,相互纠缠,翔被这些眩人心志的音韵所迷,怔怔立在峰腰,竟忘了举步。

那萧声原本悠悠如山泉,自从琴音起后,渐渐由平静演变得有些激动,曲调一变,突然如昂藏武夫,扬刀抡剑,气质贯日。

翔心里狂,扬目四顾,厉声叫:“桑师伯,桑师伯,桑师伯空山呼应,尽是此起彼落一片呼叫声,但却不闻回答。

翔猛然从迷梦幻境中惊醒,脑中灵光一闪,飞快地想到一个念

之后,有一片突的山崖,崖腹中十分

那脚印每次落脚距离,都在四丈以外,印痕浅一致,而且,往往故意避开宽敞平坦的途径不走,专在隐蔽难行的岩石隙或松林绝间穿过。

翔一念及此,突然生莫名其妙的恐惧觉,锐目四顾,便待掠冲起。

“不好,箫、琴、筝仍是青城三友不传秘技,难争胜的双方,竟是桑、柳两位师伯!”

家以龙翔九天轻功享誉武林,翔更是自娘胎,便埋苦练,十八年来,自认已有八成火候。但从这些可疑的脚印看来,那人的轻功提纵法,绝不会在他爹爹九天云龙之下。

而且,又说:“…如果你十大之内赶到星宿海,见到你桑、柳两位师伯,以后的一切,爹爹就放心了。”

这一,整个心腔随之一凉,原来那灰袍老人竟已气绝了。

琴音亦不示弱,铿锵之声先如玉盘游珠,逐渐也变成金铁鸣,宛如长戈耀目,族帜招展,从琴音中,使人仿佛觉到大车临阵,万奔驰的肃杀之意。

照九天云龙述说,噶达素齐峰终年冰雪封裹,人迹不至,桑、柳二位师伯隐居峰后侧,轻易也从不踏噶峰一步,那么,这脚印会是谁留下的呢?

那萧声音调低回,如位如诉,冉冉从空际穿破云霄,顺风人耳,却声声清晰非凡,尤其在山旷野,听来直如鹤唳风声,松涛轻拂,启人幽思。

原来那脚印仅只足尖份,浅浅印在雪上,第二个脚印,却远在四丈以外,从脚尖所指的方向,是由山麓遥遥指向噶达素齐老峰,从脚印浅和距离,可以很显然的判断,那人必是负绝艺的江湖异人。

九天云龙突然令他离开青地后山,临行之时,又一再叮咛勿误十日之期,究竟是什么原因?

翔不悉掌招,情急之际但凭内力发,劲,险些被震得坐倒地上,忙不迭定桩沉,倒跨了一大步,血奔腾,肩剧烈摇晃。

这又一步证明了这一,来人诡密掩藏,不像是桑、柳二位师怕。

那白衣蒙面人冷冷一哼,大袖挥起,举掌一封,形却借力腾起,凌空翻转竟从掠过。

,移步向前,俯在雪地上仔细勘察,越看越觉诧异。

顷刻问,越过几座山峦,噶达素齐峰已在前,忽见峰岩石之后,飞掠一条庞大的人影。

再回时,那白衣蒙面人已经足如飞,泻向山脚,只剩蒙蒙一团淡影了。

他迟疑着方施礼谒见,突然觉得灰袍老人神不对,心一震,闪电般伸手一老人鼻息。

翔惊得一冷汗,移动沉重的脚步,缓缓行到大石边,心里暗忖:“这一位想必就是以琴艺冠绝天下的柳师伯了。”

翔浑一阵战栗,旋风般绕峰疾行,转过一堵峭,猛然又及另一幅可怕的景象。

翔大惊之下,霍地收手疾退,灰袍老人的尸,立刻从大石上落下来,尸压在琴弦上,发嗡地一声短促音响,老人背心命门上,赫然半截金光闪耀的剑柄来。

令人怵目心惊的,是那灰袍老人右手五指俱断,只剩下五个血模糊的桩,琴上主弦也折断了三,断弦琴匣之上,殷红,尽是血污碎

他忽然记起临行之前,九天云龙曾经说:“…务必在十天之内,赶到星宿海噶达素齐峰,途中第一不能稍有延迟。”

是桑、柳两位师伯为了特别事故,曾离噶峰?还是噶峰清修之地,突然来了外人?

翔只听得血奔腾,心加剧,浑骨骼都在暴胀,恨不得立刻找一个人放手相搏,拼个生死存亡。他一钢牙咬得咯咯作响,不由已,一翻手臂,从肩摘下那只革封裹的家传铁筝来。

噶峰绝积雪盈尺,白茫茫看不见一草一木,只有正中一块光的大青石上,雪俱无,光如镜,石上盘膝坐着一个七旬左右灰袍老人,肩向左微微倾斜,用手撑着大石,前横置一七弦琴。

一时之间,他泛起满腹惊疑。

一念及此,忽生不祥之,匆匆回铁筝,长啸一声,形已冲天起,如飞向峰疾驰而上。

刹时间,一寒意,直透心底,一个惊心念涌上脑海:“柳师伯已遭毒手,还有桑师伯呢?难他也…”

那人疾逾箭矢,径向峰下泻落,转瞬已至,快,早看是个躯轩昂的白衣蒙面人。

追已无及,翔恨恨一跺脚,转掠登峰,目光扫过,心里登时机伶伶打个寒噤。

他未逞细想,一掌迎面猛劈而,沉声大喝:“什么人?站住。”

神一振,当下真气,循着脚印,步向峰奔去。

哪知就在这刹那间,萧声倏忽而止,接着锋地一声,琴韵也突然中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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