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警觉立生,回顾船舱狭窄,又当江心,一旦动起手来,势非将船弄翻不可,正迟疑问,那龙头怪人已咧嘴大笑道:“小伙子,别害怕,船钱咱老子已经付了,舟行无事结个伴正解途中寂寞,来来来,坐下来咱们聊一聊。”
回头喝令船家排酒安席,顷刻齐全,竟似早已准备妥当了的。
高翔眼看别无抉择,只得戒备着坐下,冷冷拱手道:“听说阁下号称龙君,生于关外,一身玄功曾得异人传授,不知可对?”
那龙君愕然一怔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这些话,是那两个糟老头儿告诉你的?”
高翔但然点头,并不推倭。
龙君大笑道:“看他们不出,竟知道咱老子的来历,他还说了些什么?”
高翔昂然道:“闻说阁下好色成性,仗恃武功,躁嫡妇女,声名极为狼狈,乃是失外第一号淫凶魔王。”
那龙君听了,非但不气,反而咯咯大笑不止,频频点头道:“对极了!那两个糟老头儿,妈巴子的真会说话,说得半点儿也不差。”
高翔冷笑道:“阁下可知道,武林中人,最恨淫乱,阁下负淫凶之名,并非什么光荣的事。”
龙君神色一冷,道:“为什么?食色性也。连孔老头儿都这么讲,玩玩女人,有啥下对?”
高翔怒声道:“食色虽出天性,却应有所范畴,夫妻之间,固与人论天性,逾此规范,便性淫行,你怎能把于下女子当作玩物?”
龙君不悦,道:女人不是玩物,难道咱老子男人倒成了玩物?”
高翔道:“男女都是人,因有阴阳之分,方有男女之别,自然谁也不谁的玩物。”
高翔怔了一下,才道:“那些被迫在火坑中求生的女人,更值得人可怜,其中若有自甘坠落的,自然又另当别论了。
龙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抹嘴笑道:“正是这道理,咱老子就是为了可怜那些无拔谋生自甘坠落的女人,才大把银子送给她们生活,换来一夜云雨,两厢情愿,谁也不吃亏,这又算什么淫凶之行,你倒说给咱老子听听。”
高翔一时竟被他问行语为之一塞,虽然明知歪理,却无法驳他。
龙君接着又道:“咱老子从十五岁玩起,到现在四十岁关外绝色妞儿,也不知玩了多少,近来颇觉烦腻,这才入关到中原来玩玩,久闻中原女子娇柔转,一个个生得像嫩蕊儿似的,咱老子向往已久,认知一路玩来,并无出色的。前两天,听说中原武林有个什么天魔教,要在洞庭君山聚会,其中“天魔四钗”个个都是妙绝人衰的女娃儿,人美功夫又好,这可是花银子也得不到的,咱老子怎能不赶去开开眼界。”
他咕嗜又灌了两口酒,满现邪笑问道:“小伙子,你姓高?”
高翔冷笑道:“在下青城高翔。”
龙君抹抹嘴角酒液,低声道:“有人告诉咱说,你认识几个天魔教的娃儿,这话可对吗?”
高翔蓦地一惊道:“谁说的?”
龙君吃吃笑道:“咱老子也不认识他是谁,昨夜你们离开酒楼以后,那小子就偷叫咱老子搬往招安客栈,今天一早,也是他安排这只船。据他说,要想天魔教的妞儿,只有你能帮忙,小伙子,别推不知道,你若帮了咱老子这次忙,将来自有报答。”
高翔勃然而怒道:“那人是何相貌?多大年纪?叫会么名称?”
龙君摇头道:“他姓什名谁,倒没问过,看起来年纪约比你长几岁,劲装携剑,也像是武林中人。”
高翔敛眉沉吟,却想不出会是谁来?暗道:“那家伙设此圈套,分明有意害我开罪这魔头,想来必定是天火教门下的阴谋了。”
龙君见他不答,佛然不悦道:“这点小事,何须为难,咱老子托你帮忙,正是看得起你,其实管它什么天魔教地魔教,只要咱老子看中的妞儿,就不怕她会飞上天去。”
高翔冷冷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尽可自去洞庭,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龙君脸色一变,道:“小子,你竟敢顶撞咱老子,敢情是敬酒不吃吃罚酒?”
高翔霍地立起身来,沉声道:“在下顶天立地,敬酒罚酒一概不吃,你要去寻天魔教,只管径去洞庭,对不起,在下要失陪了。”
回头向船家叱道:“移舟靠岸,送我下船。”
那龙君全未想到软硬不吃,怔了怔,怪笑道:“什么?要走?只怕没有那般容易!”
高翔错掌当胸,厉喝道:“你待怎样?”
龙君君一横身,抢拦在舱口阴森笑道:“不怎样,是好是歹,你得亲送咱老子走一趟洞庭君山。”
话声才落,右臂暴伸,五指如钧,疾然向高翔肩头抓来。
高翔眼明手快,右肩斜抛,一跨步,探手已撤出七星金匕,振臂对准龙君的肋下反迎而上。
那龙君一笑,不闪不避,剑锋划过“挣”地脆响,火星四射,锋利的剑刃,仅仅划破他一片衣襟,竟然丝毫不能伤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