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那么样卖命法,只因为你们六位来到襄阳之后,行动举止跟别人不一样,所以我们才要查个清楚,问个明白。”
剑北道:“这么说,阁下真是六扇门里吃公事饭的了?”
范五一抱拳道:“不错,在下在襄阳府衙捕房供职。”
剑北道:“失敬。”
范五道:“好说,不敢。”
剑东道:“阁下,我们的行动举止,跟别人怎么个不一样法?”
范五道:“朋友这么问我,岂不是明知故问。”
剑南道:“阁下想必是指‘三剑会襄阳,四方独缺西’那回事了?”
“不错。”
“三剑会襄阳,四方独缺西。碍着官府什么事了么?”
范五道:“明人面前不必说假话,光棍眼里,也揉不进一颗砂子,范五虽然供职官府,靠的是江湖朋友平日的多方照顾,范五交的是江湖朋友,敬重的也是江湖朋友,深知江湖道有江湖道的事,江湖道有江湖道的禁忌。不管是几剑会什么地方,也不管是缺那几位,原是江湖道的事,只要不招摇张扬,相信任何一个吃公事饭的,都会一眼睁,一眼闭,奈何三位在城门楼上高悬布招,太以惊动襄阳,上头交待下来,范五端人碗,服人管,职责所在,不能不查,也不能不问,是故,还望三位高义,给个方便,好让范五有以覆命,那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范五这番话说得漂亮,站在一个吃公事饭的立场,对江湖道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剑东等哪能不懂这个过节,但是,三个人也是十足的老江湖。
范五话落,剑东淡然一笑:“范五爷面面俱到,实在令人敬佩,曲意宽容,也使得我们兄弟十分感激,本该没有什么话说,诚如范五爷所说,江湖道有江湖道的禁忌,这件事牵涉太广,我们兄弟不敢轻犯禁忌,这么办,我在你范五爷面前立下保证,保证这件事一不妨碍官府,二不惊扰百姓,范五爷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,不再追究。”
剑东这番话,够客气,也够漂亮,而且轻易地把对方的话挡了回去。
范五眉锋微皱,道:“这个…”
朱成突然沉声道:“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要知道,单凭你们在三座城门楼上高悬布招,惊扰地方,弄得人心惶惶这一样,就够把你们拿进府衙的,难道你们还不知进退,非把官司惹上身不可么?”
剑东,剑南、剑北相处日久,默契够,剑东不发火,剑南、剑北也是听若无闻,平静如常。
剑东微一笑道:“朱兄既然这么怪罪,我们弟兄就不便再说什么了,身在江湖,也不能不服王法,这样吧,只要几位拿得出供职官府的凭证,我们弟兄跟几位到官府认罪就是。”
朱成一怔:“这…”范五哈哈一笑道:“怪你招子不亮,江湖上的高明朋友,也是你唬得了的,看来这件事不是单凭口舌所能了的了,亮家伙来硬的吧。”
此言一出,六个黑衣人立即单刀出鞘,朱成也从腰间掣出一把链子枪,振腕一抖,金铁交鸣声中,链子枪抖得笔直,怪唬人的,似乎真有两下子。
剑东不动,剑南、剑北也没动。
剑东笑笑道:“几位既是襄阳地面上的,那就更好说话了。”
朱成道:“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剑东道:“我们远道而来,纯是为个人私事,不想开罪地面上的朋友,若是为悬有布招的事冒犯,我们兄弟谨此当面赔罪。”
三个人一起抱了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