肚子里所藏的东西,居然还不在皤然鬓边,年将八十的“石旗山庄”庄主洪昭良之下。
天仇指了指山麓这条小径,问道:“瑜叔,你又如何知道咱们专绕小径而行?”
方瑜一笑,道:“傻孩子,这还用问,瑜叔跟在后面不就知道啦!”
韦涓听到方瑜回答天仇此话,听进耳里,脸上微微发热,心里暗暗叫了声:“惭愧!”
自己身列饮誉北地武林“海内五贤”之中,江湖上有“烈火星君”之称号,现在给人衔尾缀着,居然一点也不知道。
若不是“翠竹书生”方瑜,故意诵念书声相戏,可能对方跟到临安,自已三人还不知道呢!
当然,韦涓替自己感到惭愧,同时也可以想象到“翠竹书生”方瑜一身之学,不但已非泛泛之辈,显然已达炉火纯青之境,不然,自己又怎会浑然不知?
韦涓原来不想问的,却又把这句话问出口来笑了笑,问道:“方英雄,你跟在咱姑侄三人后面,又准备如何呢?”
方瑜被问得一怔,才含笑答道:“韦英雄,恕方某不答反问…稀世珍物‘精金钢母’人人瞩目觊觎,据为已有,而出手翦径掳夺,如若衔尾缀着的人,不打此主意,他又为的哪桩?”
韦涓沉思了一下,才道:“以刚才我们姑侄三人,与方英雄还是素昧平生…难道方英雄侠胆义肠,暗中保护?”
“翠竹书生”方瑜确道:“就是先前方某所说,韦英雄和仇侄、蕙侄女三人,携带稀世珍物,以一般情形说来,为了防患意外发生,该走人烟稠密的官道:可是你等三人,却绕静僻小径而行,使人百思不解…”
一顿又道:“唯一所能解释的,你三人已知道下手准备掳劫的对方是谁,同时也已清楚对方行踪过处,为了避过锋芒才舍官道而走荒僻小径。”
烈火星君韦涓听到这些话,对方瑜的机智,和他的料事如神,心里暗暗钦佩。
现在胡家兄妹二人,跟方瑜已认了叔侄之间的关系,是以并不否认,韦涓一点头,道:“方英雄机智过人,猜得不错,我姑侄三人正遭遇到你所说的那种情形。”
“翠竹书生”方瑜视线从两小移向韦涓,问道:“敢问韦英雄,对方是谁?”
他问出此话,韦涓还未回答,接口又道:“是否前面镇街饭店午膳时,邻桌二位客人酒中听谈的两个喇嘛番僧?”
烈火星君韦涓听到方瑜后面所说的两句话,一声轻“哦”不禁疑窦又起…
他如何会问出这两句话来?
难道方瑜跟两小扯上“叔侄”关系,暗中却和“雪山派”有所连缀,方用此话前来试探?
韦涓心念打转,立即问道:“方英雄又如何会知道?”
方瑜一笑,道:“方某在镇街那家饭店午膳时,你三人就坐邻桌,方某发现韦英雄十分注意那两位客人酒中所谈的话,眉宇轩动,若有所思中-”
一顿又道:“方某从韦英雄当时那份神情,是以才有此猜测。”
韦涓听到这些话后,顿时疑团消失,同时发现此方渝真个机智过人,聪明绝伦。
现在对方已前后说出这些话来,烈火星君韦涓也就毫不隐瞒,把有关稀世珍宝“精金钢母”取得的情形,如何遇到“石旗山庄”庄主洪昭良,及喇嘛僧松云和道姑马玉屏山径截夺,险险丧命于松云的铜钱暗器,和洪老以“无影劈空掌”相救的前后经过,都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