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楞愕的这一刹那“砰”的一声,他背上又挨了乐平结结实实一拳。
松云挨上这一掌,打得背脊发热发烧,心头噗噗直跳。
番僧松云为了防止对方威猛无比,疾若冷电似的袭击,舞起手上方便铲,顿时寒光闪闪,上下缭绕,把全身裹了个风雨不透。
如此一来,果然这番僧松云,不再受到冷拳袭击。
秃山愚叟乐平倏然一声长啸,宛若龙吟凤吟,立即施展浑身解数,绕住番僧松云,团团兜转。
这两人颉颃打斗之际,乐平的身形,却是若即若离,似迎又拒,宛若一团棉絮,时而折腰贴地,摇摆如迎风垂柳,时而凌空蹈虚,飘飘如断线风筝。
远远看去,那里像是性命相搏,倒像是一个街头醉汉,酩酊之后,在街上东摆西摇。
这边佳蕙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琮哥,乐爷爷不是在打架,他像是喝醉酒啦!”
奕琮还未回答,旁边方瑜接口道:“蕙儿,乐爷爷不是醉酒,那是一套‘颠倒醉八仙’的功夫。”
秃山愚叟乐平施展出这套“颠倒醉八仙”当然也瞒不过此瀚海罗汉松云。同时番僧松云也知道:施出这套“颠倒醉八仙”
,需要兼有内家“太乙分形拳”的解数,看去摇摇晃晃,却是绝不单纯,心里不由暗暗惊住。
眼前的松云,只有把手上方便铲,舞个密不透风,舍命抵拒。
一连又斗了数十回合,别看乐平的身子,虽然摇摇晃晃像个醉汉,却是有步眼,有度数,就像粘胶似的,不离松云五尺的距离。
番僧松云已累得一身是汗,他知道如此斗下去,那是凶多吉少,非败不可。
松云倏地想了起来
自己还有“飞钹”绝技,何不绝展出来,用在这秃老儿身上,或可败中取胜。
他心念闪转,有了这样决定,想要卖个破绽,跳出圈外,可是乐平的身形,却像一块粘不释手的牛皮糖,把他粘了个形影不离。
眼前,只要自己稍一缓手,他这条命就要丧在乐平手里,他急得满头是汗,无法施展飞钹功夫。
秃山愚叟乐平,似乎已看透他的心机,突然嘻嘻一笑,自动跳出一丈多远,戟指番僧,道:“番狗,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几块破铁片,如果现在把你打死,不让你施展出手,你死了也口眼不闭,我老头儿就让你一步,等你把破铁片扔出来后,再取你性命!”
乐平这话过后,又退落两丈远处。这一来,两人相距在三丈外,正是发射暗器绝好的距离。
松云和尚见敌人说出此话,显然有恃无恐,自己飞钹虽然厉害,恐怕在这秃老儿身上,占不到便宜。
松云又替自己有了个打算,万一飞钹无法取胜,可以退入寺内,运用戈玛拉寺中的暗桩机关,再来对付敌人。
他在自己有了个决定后,大喝一声,道:“贼老儿,你既然满嘴喷蛆,张口狂言,本佛爷就成全你,今日要大开杀戒了。”
话落,把方便铲向背上一挂,伸手按上腰间“铮”的一声响,金光闪闪,一面耀目生辉的铜钹,已随着松云手臂,飞扬而去。
这边烈火星君韦涓,看到番僧松云亮出铜钹暗器,自然地想起当初鄂地边境,铁树峰山径的一幕…。
如若不是玉田耕夫洪浩川,以隔山透劲“无影劈空劈”相救,恐已丧命在凶僧松云的铜钹暗器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