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深思,在他,便觉得这座有着天心湖的承月-,一切的一切,均都美好无比了!
因此之故,蓝衣少年一见师兄脸色不正,神态有异,无邪的小心灵中,尚以为师兄遭了什么意外,这一惊,非同小可,说什么也无心再装下去了,他也没有顾及他的动作会不会太突然了点。蓦地双掌一按,猛自水橙上跳身而起,面对白衣青年,目射疑电,惊惶地劈头喊道:“士仪哥哥,你,你怎么啦?”
白衣青年身躯一震,瞪目瞠视,脚下不由自主地退却半步,脸色骤然由白转青,意外得愕然不知所措。
他还以为阴谋已被当前这位小师弟窥破,暗道一声:“事成骑虎之势,那就顾不得许多了”
心一横,右掌微举,正待痛下煞手之际,却忽见蓝衣少年以手击额,顿足自怨道:“唉,唉,我真卤莽透顶!”
紧接着,脸一抬,目中满含真挚的歉意,不安地道:“士仪哥哥,你不舒服么?我是自水影中看见你的,心一急,也没有先打个招呼,你没有被我吓着了吧?”
白衣青年一怔,忙定了定神,点头道:“没有,没有,噢,是的,愚兄有点不自在。”
蓝衣少年关切地又问道:“怎么会的呢?”
白衣青年双眸溜动,神色这时业已缓和不少,当下故意苦笑了笑道:“说来也没有什么,咳咳,今天太阳太大,愚兄刚才在草坪上练剑,可能练得太久了点,咳咳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
蓝衣少年点了点头,放心地嘘了口气。
白衣青年俊目动处,忽然一整脸色,正容接道:“岳弟,不是愚兄责备你,你现在说小也不小了,要歇凉,也该选个稳妥的地方,这座水橙这么仄,虽说你水性好,掉下去也不在乎,但人睡熟时,情形就不同了,心定神安,突遭意外,万一受了惊吓,那时怎办?”
蓝衣少年赧然低头,白衣青年声音一沉,又道:“师父他老人家耗尽心血,好不容易造就成今天的我跟你,师父为我们活着,师父为我们受苦,说来说去,也不过是为了寄托一个希望,假如我们连自己都不知道保重,给师父知道了,你想想看,他老人家伤心不伤心?”
蓝衣少年抬睑时,双目已润,白衣青年注目怜惜地道:“愚兄练完剑,本待在柳荫下缓缓气,回头忽然看见了你,虽然感到身心不适,却又眼睁睁地放心不下,出声喊吧,怕你冷不防受惊,反而不妙,因此只好强忍着走了下来,唉,弟弟,你呀”
蓝衣少年泪水夺眶而出,低头颤声道:“谢谢土仪哥哥,以后除了挑水,岳儿不再到这里来了。”
白衣青年点点头,嗯了一声,又整了整脸色,道:“这种小事,你是聪明人,一点就透,过去的,也就算了。但另外有件事,因为愚兄长你几岁,却不得不说,武家有谚云:寒练四九,暑练三伏。这种大暑天,在普通人来说?固属诸事不宜,但我们身为武入,可就不同了。『绝户三六式』中的『六绝招』,师父昨天已经教完,你比愚兄如何?连愚兄都不敢一刻称懈,而你却躺在这儿避暑纳凉,难道你以为记熟了招式的变化,就算习成了一套武林无双的剑法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