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小凤点点头,道:“好像是有人叹气,可是,却看不见人。”
斑衣神童喃喃道:“怪了,出了鬼不成…”
公孙小凤芳心一跳,叫道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什么地方有鬼?”
斑衣神童道:“你们不要乱走,让我去看看。”
公孙小凤要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,心里忐忑不安过了好一会,宗岳已喘息粗定,站起身来,大树下白衣老人忽然嚅动了一下,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,断断续续道:“士仪…文…士…仪…”
公孙小凤吓了一跳,待看清不是有鬼,才和宗岳合力将他扶起,宗岳此时看清那白衣老人面貌,心中不由暗吃一惊,忖道:奇怪,这老人的面貌,怎会与文师兄那么相似,难怪卞无邪说什么“有趣”?敢情是指这件事…
思忖未已,白衣老人又喃喃叫道:“人呢?人呢?”
宗岳忙问:“老人家,你要找谁?”
白衣老人缓缓睁开两只失神的眼睛,左右投视一阵,突然泪水如潮,幽幽道:“孩子!你好狠的心,连你老父和妹妹都不肯放过…”
宗岳大吃一惊,急声问道:“老人家,你说什么?”
白衣老人双目一阖,两粒晶莹泪珠,直滚下来,痛苦地摇摇头,忽然挣扎着想站起身子来。
宗岳连忙将他按住,道:“老人家,你被十绝阴掌打伤,万不可用力。”
白衣老人废然坐倒,泪水不止,低声呢喃道:“玉儿,玉儿,我要我的玉儿…”
公孙小凤顿觉凄楚难禁,低声道:“你要找那位小妹妹么?不幸地已经被十绝谷的人掳去了。”
白衣老人神色一震,眼中暴射异光,厉声道:“我要去问问大师兄,我要去问问大师兄,这究竟是怎么一同事?”
宗岳听到这里,心中明白了一大半,忍不住也含泪道:“老前辈的真姓,可是姓文?”
白衣老人似乎一惊,道:“不错,你怎么知道?”
宗岳立即跪了下去,道:“小侄宗岳,叩见二师叔。”
白衣老人混身一阵寒噤,指着宗岳讷讷道:“你…你…”宗岳叩头道:“假如小侄猜得不错,你老人家一定就是二师叔白衣侠文乐天文伯父了。”
老人惊骇喜交集,脱口道:“啊!你是宗师弟的孩子你师父呢?”
“恩师他老人家已经死在文师兄手中。”
“有这种事?”
宗岳含泪将星子山往事叙了一遍,白衣老人听完,神色大变,泪如泉涌,叹道:“大师兄啊大师兄,可怜你一番苦心,竟毁在那孽种手上,终南一派,岂不可悲。”
宗岳流涕又道:“小侄安葬先师遗骸之后,曾赴终南寻访家父和文师叔,可恨灵霄观已被三花羽士那妖道-占,家父信讯,也无从得悉”
文乐天悲叹一声,打断他的话道,道:“孩子你不必再费力气,你的父亲,他已经死了。”
宗岳一震,急问:“是三花羽士下的毒手?”
文乐天傲然摇摇头:“凭那妖道,终南双侠岂会丧在他手中。”
“那么,他老人家”
“自从你师父忍辱全命,逃出十绝谷,携你和士仪归隐,你父亲心灰意懒,飘然离山远游天下,有一天,突然神情慌张赶回终南,才到观门,便扑倒昏迷,竟无声无息从此不再醒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