掣地追了上去。
宇内樵子七老八十,竟也这般浮躁,被一件奇事引得沉不住气。
直到他离开宗岳躺卧之处百丈之外,始心头猛然一震,自责道:“糊涂!我怎可不顾宗掌门人而去!”转身赶了回来。
那知,就这一瞬之间,待他回到原处,已不见了宗岳的影子,他一惊一急之下,当时眼前一黑,扑地踣倒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回醒过来,只见六位小掌门人,正团团围住他身前。
有的替他捶背。
有的给他喝山泉。
还有的则抢着说出找寻大瀑布的结果。
只是没有一个人提起终南掌门人宗岳和斑衣神童的事。
敢情,当他们次第回到原地之后,一目了然,谁也不难想像到已发生了意外惊人之变。
他们知道这次变故发生在他们离去之后,宗岳的失踪,责任全在宇内樵子一人身上,以宇内樵子的年龄身份,内愧之心必已很深,倘再刺激于他,很可能使他走上绝路。
是以,他们一时不但不敢提出责问,反而强装镇静,以慰老人之心。
其实宇内樵子老成持重,并不会像他们少年人一般,一错再错,轻举妄动,他这时虽是无边悔恨,但心下却更是坚决,更加积极。
他甚是感激地向众小扫了一眼,接着低头一叹,把斑衣神童追赶白麻雀和宗岳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逼。
大家听了,又是一阵争论。结果,却谁也说不出一个对付之策。
在不觉之间,夜暮已经低垂,山野间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。
公孙小凤悲戚的轻轻一叹道:“天黑了!”
大家不约而同地也应声黯然道:“天黑了!”
蓦地,天际划过一道流光,落向遥远的地方。
宇内樵子抬头道:“我们得先找处地方过夜。”
小和尚悟果道:“是的,我们明天还要继续找寻宗掌门人和顾施主的下落!”
北星小道士道:“离此不远,有一所山神小庙,足供我等坐息之用。”说罢站起身来,也不征求大家的同意,率先大步向前走去。
要在平时,公孙小凤对他这种态度一定看不下去,必会提出相左的意见,但是现在,她却皱眉垂首,未曾开口。
于是,北星小道士前导,众人后随,鱼贯上道。
他们无心施展轻功术,是以步履之声,沙沙可闻。
走了约莫一顿饭之久,来到一座大山之前,那所山神庙,就像一堆牛粪似的,粘贴在山麓之下。
北星小道士道:“到了!”飞纵上前,推开半掩的庙门,走了进去。
庙内一片漆黑,好在他们七人都练就了一双夜眼,仍能把庙中一切看得甚是清楚。
但见四壁萧条,神座上,一座大肚皮的山神像,缺手断腿,没有半点庄严之气。
他们无心多看,关上庙门,分别席地打坐调息起来。
神凝心寂之后,人人耳际忽起极微的潺潺水流之声。
起初,他们只道是因心有所思而形成的幻觉,谁也未曾放在心上,只是加紧用功,以企摒除外魔干扰,及早入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