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后院门，此刻正坐着一名衣服破烂，满脸皱纹，发已半呈斑白，而目神却颇甚清澈的老人。

第二天，向店家问，昨夜果然平安无事。

这一夜，居然又平安渡过。

第三天，两小决定离开。他们收拾好行，走向镇中唯一的一家酒店，预备好好用一顿午餐，然后上路。

宗岳摇一叹，轻轻说：“今夜不行了，回店吧！”

三更过去，四更也过去了，两小回到原，仍然是毫无所获。

孔素棠，分手离去。

孔素棠想了想，低声：“我们去峨嵋，也不在于这一天二天，宗哥，你说是吗？”

宗岳当然知她这话的用意，于是：“是的，今夜我们再看看吧！”

宗岳见知心人这样说了，破衣老人并无拒绝表示，于是，立即喊小二搬过酒菜，双双走去老人座前，笑一躬，分两边打横坐下。

孔素棠杏目眨动，忽向宗岳低声问：“这不是『陆游』的诗句么？”

哦之声，便系自此老中发。

两小酒菜刚刚端上，忽听后有人轻轻哦：“谪仙一去五百年，至今醉魂呼不起…”

两小见店内地方虽然不宽，却还乾净，先有了几分好，经小二招呼，在离炉不远的一付座上坐了下来。

老人原本板着的睑，经两小先后致意，立转和缓。

人已自后面小窗中脱而。

两小听了，为之苦笑，内心到甚为矛盾。如说暴徒业已他去，这对本地而言，固属佳事，然而，两小却以不获暴徒为憾。俗云：江山易改，本难移，暴徒将去的地方，又将如何？同时，昨夜平安无事，也并不一定就表示暴徒已经离去，因为风声大，暴徒敛迹一宵，亦颇可能。

二小已看此老为武林健者，现见对方避讳不提，知一般风尘奇人在后辈面前，十九如此，遂唯唯否否，混过去。

经这一说，孔素棠方才恍然领悟老人忽而念这两句，与当前情景毫无吻合之的前人诗句用意，不由得笑接：“如长者不弃，在下兄弟甚愿移樽相陪。”

老人酒量甚宏，敬者不拒，酒到杯乾，十来杯下肚后，

宗岳，却同时站了起来，向破衣老人遥遥欠，朗声：“饮酒赏雪，适逢雅士，乃人生一大乐事，在下兄弟惊喜之余，偶而瞩目，尚望长者不要误会才好。”

两小缓缓掉过去，看清之下，不由得又是一怔。

老人矜持地问过二人姓名后，淡淡地捋须说：“老朽山野村夫，姓氏早忘，尚祈包涵。”

对于二小的注目打量，破衣老人浑如不觉，慢慢举起酒杯，饮了一，又：“我老诗不二，非复薛与岑…”

经过一番详详细细的查察，约于二更后，二人在楼房后面会合了，结果是，二人全都一无所见。

孔素棠低声说：“离去了也不一定。”

两小门时，已将屋中诸酒客面目全看清，本就没发觉到其中有甚人雅士，这时哦耳，不禁相顾一怔。

时近岁尾，朔风如刀刮针刺，而两小却毫不为意，疾行如飞，双目如电，在镇郊四周纵窜低，冀希有所发现。

宗岳，沉了一下，毅然：“也许是的，不过，我们还是再搜一遍吧！”

宗岳往东，孔素棠往西，各绕半圆，然后在正北对面的一家楼房后面会合。

五通桥这个小镇的范围并不大，全镇通共下过三百来。两小于屋脊上约略审视了一下地形，决定分两路抄搜。

推开虚掩着的店门，店内炉火正旺，气袭人。

跟着，指了指东方镇外：“那边那个大庄便是蔡家，那一带住比较集中，你去；我去西边乡下，四更左右，再到此地碰面。”

这时店内，坐了约莫五六个客人，人据一壶，面对后院悠悠下飘的雪，自斟自饮，乐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