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琚没想到第一句话便问错了,忙嘿嘿笑了两声道:“啊!原来是毕兄,咱们很久没见了,所以一时认不实在…”
那少年笑容忽然一敛,诧讶道:“文兄怎说这话,咱们不是同来洞庭,分手还不到两日吗?”
徐琚一怔,登时张口结舌,答不上话来。
皆因他生性本极忠厚,不是惯会使诈的人,一连两句,全答得牛头不对马嘴,急得满头大汗。
古秋芸也代他着急,无奈不能帮他,只能扯着他的衣角,低声道:“快笑,把话题扯到旁的事上…”
徐琚不得已,只好哈哈干笑…
那知他笑声未落,身后却有一个声音代他接口说道:“哈!常言道,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两日不见,岂不隔了六秋,六秋者,六年也,毕兄还说太短吗?哈哈!”
那人声音装得跟徐琚极其相似,又当除琚张嘴发笑时出声代话,竟然配合得恰到好处。
毕少凡好像已被瞒过,笑着道:“文兄真会说笑话,事情想必得手了?”
徐琚道:“得手了,得手了,一个也没有跑掉。”
毕少凡又道:“那么,刚才怎不见文兄问答的讯号呢?”
这句话,又把徐琚问得怔怔无法回答。
这时,小舟已驶近画舫,身后那人无法再代他回答,徐琚只是发楞,却把病仙女古秋芸气得暗叹不已。
过了好一会,徐琚才拚命挤出了一句话:“我…我忘了!”
毕少凡探手搭住画肪弦边,仰面笑道:“这等重大之事,文兄竟会忘了,想必下手的时候不很顺利,所以未注意到岸上讯号,对不对?”
徐琚忙道:“对,对,确是不很顺利。”
毕少凡缓缓爬上大船,一边仍盈盈笑道:“可是,神君在岸上却等得不耐烦,现在嘱兄弟先来接应,假如还没有得手,就将那些小辈…”
说到这里,探头向画舫一望,立时改变口气,轻呼道:“好啊,果然一个也没有漏网,文兄成此大功,实在令人羡慕。”
他喜孜孜跨上船来,摸摸悟果的光头,又抓抓玩铃童的乱发,口里一直赞羡不已,好像文士仪成此大功,于他亦有光荣。
群小被他拨弄,只得忍住一肚子闷气,一个个紧闭双眼,装得和死人一般。
牛千里从桌子下面伸脚踢踢顾大可,意思是问他可不可以发动了?但顾大可却因毕少凡就在自己旁边,不敢出声表示,悄悄用手去拉公孙小凤,不想指尖恰好碰在古秋芸腰际。
古秋芸骇然一惊,顿时“啊”的叫出声来。
毕少凡霍然旋身问道:“文兄,谁在叫喊?”
徐琚急道:“啊!是我…我肚子忽然有点痛,嘿…”毕少凡眼珠一转,笑道:“文兄别是自己也误食了迷药吧?大功已成,咱们两人搬不了这许多俘虏,该通知岸上加派人手来帮忙。”
说着,扬手一挥“嗤”地一声,袖中飞射出一缕光华,直升到数丈以外,突然“波”地一声爆裂,洒开满天红色火花。
这讯号自然是报告岸上十绝魔君,徐琚欲待阻止,已经不及,公孙小凤正待咳嗽发动,也急忙忍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