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是残酷的…
全身一震,真气突泄,这种手法,决不是武林中一般的点穴制脉之法,不虞穴脉受制的他,意外地被制住了,同时,一只玉掌,距头顶不及半寸,如果她有心要毁他,他已头碎骨裂,步上那些死者的后尘。
他栗哼出了声:
“在下败了,杀吧!”
一时之间,意冷心灰,豪念全消,准备迎接“死神”的拥抱。
意外地,青衣蒙面女收回了手掌,冷冷的道:
“给你一个最后机会,准你用剑攻一招!”
斐剑但觉一股从未有的屈辱之感,从内心升起,轻易不动神色的他,脸上竟然起了抽搐,死,不足以使他动容,但,这比死更难受,咬了咬牙道:
“不必了,在下认输!”
“你甘心一死?”
当然,他不甘心,家仇未报,师仇未复,师命未完,他是死也不会瞑目的,但他能向一个女子乞命吗?他能自眨人格吗?何况,这未必能不死。
“身为武士,生死何足言!”
表衣蒙面女窒了一室,显然这句话使她十分感动,可惜,她的面容隐在青纱之后,无法看出她的表情,经过片刻,难堪的沉默,她幽幽地开了口:
“掘墓人,你很象了武士,这样吧,照前例,你自残一目离开!”
“办不到!”
“什么?你愿死而不愿自残一目?”
“我斐剑不愿在这种方式下乞命!”这话说得激烈无比,豪气干云。
“难道要我恭送你离开?”
“败了,没有话说,胜了,在下一样杀你。”
“你一定要我杀你?”
“听便!”
“我一再破例,你愿意死,别人可没办法!”
素手倏扬,第三次击向他的脑门,他明明知道这一掌的来势与部位,但奇诡就在于此,使人没有反抗封架的余地,他星目圆睁,眼皮都不眨一下,似乎对方这一掌是攻向别人,而不是他自己。
他若死了。连对方的容貌来历都不知道,但他不屑于动问,第一,问了也是多余,第二,对方如肯说,这就是他冷僻孤傲,不同常人的地方。
青衣蒙面女掌至中途,意外地又收了回去,轻轻一叹道:
“罢了,你走吧!”
这,又一次出乎意料之外,人,总是人,并不是木石,求生的欲念,只是被压抑斐剑面色一变,道:
“既是如此,在下告辞,姑娘赠药与抬手的这份人情,在下将来必有以报…”
“你…不想知道我是谁?”
“不必了,在下会再来的!”
“是的,当在下自信功力能与姑娘一搏之时,会再来拜防!”
“你狂做得世上少有?”
“好说!”
“如果你再也练不到与我匹敌的身手,又当如何?”
“不会的!”
“你敢断言?”
斐剑举目向天,冷酷的神色中,透出无比的坚决。
“一年之内,在下如不能践此约,决自杀以谢。”
“你…”青衣蒙面女娇躯一颤,挪动重若千钧的身子“站住!”
斐剑应声止步,回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