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剑心中相当紊乱,他希望此去南阳,能碰上‘赎罪人’,解开心头的死结,否则这精神上的折磨,真的会使他发狂。
许多问题,看似茫然无绪,但又似乎相互关联,痛苦的是没有一贯的脉络可循。
这不单是思与仇的问题,还有身世夹杂其中。
越过荆山,已是第三天的日中,打失之后,继续寻道登程。
一路之上,沸沸扬扬,传着丐帮总舵被据的消息_经襄阳渡汉水;直达新野,距离南阳便不远了。
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疾赶,斐剑倒不觉得怎么样,尹一凡可就在些疲累不堪了,原因是斐剑心急,不,自觉的用上了七成功力赶路,尹一凡必须以全力始能跟上,这一来,把功力不俗的尹一凡拖惨了。
斐剑发觉之后,内心很觉过意不去,约莫起更时分,就在路边一个小店投宿,尹一凡自是求之不得,他不也管那一身化子打扮引起的猜疑,酒饭之后,倒床便睡。
野店无夜市,二更光景,便巳万簌俱寂,斐剑心事重重,毫无睡意,独自对着昏黄的孤灯,默然枯坐。
突地
一阵低沉而惨厉的呻吟声,隐隐传入耳鼓,斐剑心中一动,凝神细听,那呻吟声是发自天井对面的客房。
那呻吟声似是经过极大压抑但又忍不住而发出来,若非静夜,还真听不出来。
是卧病的客旅?还是受伤的武林人?
声音时断时续,一声声扣人心弦。
斐剑终于忍不住启门而出。跨越天井,向对面房间走去。
房内无灯无烛,黑洞洞的,这一走近,那呻吟声越发清楚了,对方似在被一种极度的痛苦在折磨。
斐剑刚待举手拍门,身后突然传出一声轻“嘘!”回头一看,尹一凡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天井中。
“贤弟…”
“嘘”
尹一凡以手反映在嘴上一比,示意斐剑闭声,同时招了招手。
斐剑惊疑地遇到尹一凡身傍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尹一凡惶然用手一指,斐剑顺着他的手一看,登时毛骨悚然,骇毕至极,只见在邻房昏味灯光映照下,那呻吟声不止的房门上,赫然挂了一件白色的女子外衫,衫上斑斑累累,架满了刺目的血清。
他再次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回房去说…”
“在这里说不是一样么?”
“大哥,声音小些!”
“咦!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?”
尹一凡生怕暗中有鬼似的,四下一扫之后,硬把斐剑拖回,掩上了房门,神色之间十分紧张的道:“大哥,你看见那血衣了?’
“是的,怎样?”
“我们在大事待理,犯不着去惹这麻烦!”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?”
尹一凡皱了皱眉头,道:“真的不懂?”
斐剑不耐烦的道:“我几曾对你说话打过折扣?”
“大哥可知那血衣的来路?”
“什么来路?”
“血衣娘子标记…”
“血衣娘子?”
“是呀!”
“陌生得紧。”
“大哥可真是孤陋寡闻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