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名武士也齐齐拔剑迫上,不过心是虚的。
“玩真的?”老小子偏起脸。
“呀?”栗吼声中,七支剑在月光下幻成了一张森寒光网罩向老小子,声势相当惊人。
石家堡武士都是精选锤练的老手,对付一般敌人很少联手,而现在碰上这无名老者,刚刚露的那一手使他们心胆俱寒,等于是被逼而出手,结果是什么无法想象。
老小子原地打了一个旋,劲道如山的罡风象逆狼惊波般狂涌暴卷,光网立被卷迸散,六名武士与头目仿佛飓中的纸扎人,七零八落地被抛到三丈之外,久久站不起身来,好在老子不屑于伤这几个小卒子。否则不会有半个活口。
“无聊透顶!”老小子自语了一声。
两条人影如灰鹤般飘降现场。
武士们立即围拢,齐齐行礼,为首的头目出声道:“见过大少夫人,二公子,弟子等无能失职…”
来的是月女和石家辉。
石家辉摆手道:“你们退开!”
武士们退到两丈之外。
月女和石家辉开始打量这老小子,看来看去看不出任何名堂,还是个糟老头子,以两人的江湖阅历,有字号的人物不说全都认识,至少有个耳闻,而老小子外表的形象却完全陌生,他的来路根本无从揣测。
老小子连眼角都不扫两人一下,面向远处,仿佛发了痴,他是在欣赏坟场夜景么?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。
月女和石家辉交换了一个眼色。
“在下石家辉徘行老二,老先生光临有何贵事?”石家辉发了话。
“咦!怪了…”老小子半侧回身,面对两人:“坟场是埋死人的地方,又不是私人产业,你小子管我老人家来做什么?”
“在下只是请教。”石家辉个性深沉,不轻易动气。
“凭什么?”
“因为此地是本堡警戒范围,来了外人不能不过问。
“你一定要查问?”
“请老先生明告。”
“好,那我老人家告诉你,是讨陈年旧帐来的。”
“向谁讨?”
“石中龙!”老小子眸子亮了亮。
石家辉和月女双目同时瞪大,互望一眼。
“老先生要找家父?”
“我老人家说话向来只说一遍。”
“怎不光明正大进堡,而来这坟场?”
“这里处理后事比较方便。”
“在下可以请教老先生的名号么?”
“不可以,你认不出来我老人家是谁就拉倒。”
“家父欠老先生什么旧账?”
“我老人家只认欠账的本人。”
“老先生!”月女接了话,甜脆的音调甚为悦耳:“很不巧.家翁已正式退出江湖,不再沾染江湖是非,同时也谢绝见客,俗话说父债子还,我们做晚辈的理所当然接下上一代的任何债务。”
“废话!”老小子嗓门放大:“只要本人还没进棺材,欠的账就得由本人还,什么父债子还,简直是胡说八道。”
“嘿!”石家辉冷冷笑了一声,接回了话:“老先生无名无姓,来路不明,擅闯本堡禁地,居然说要讨债,难道这不叫胡说八道?”他反讥回去,但措词不那么直接。
“你小子是说我老人家胡说八道?”
“随你老先生怎么去想,没别的事就请便,在下不想得罪。”
这句话是软中带硬,同时还有些威胁的成份。
“好小子,你的舌头还挺灵便的,得罪,就凭你也敢对我老人家用这两个字。”
石家辉的容忍已到了极限,目光望向月女,眼中之意是准备动手,月女将头微点,她表示赞成动手。
石家辉吸口气,挺挺胸,眸子里隐泛杀光。
“老先生要迫在下得罪,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”
“跟人小子动手我老人家有失身份。”老小子偏头想了想:“等那天要我老人家那徒弟来教训你。”
“老先生的徒弟是谁?”
“狼子三郎!”
“他?”石家辉与月女异口同声叫出来。
“哈哈哈哈…”怪笑声中,老小子如风飘逝。
石家辉与月女面面相觑。
“想不到这老头是狼子三郎的师父,师徒两俩倒是一样的德性,怪不得传位大典大那天狼子三郎前来搅局,我一直在想狼子三郎捣乱的目的何在,原来是奉师命探路的,可是…这糟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来路,可惜爹不能表达。”
石家辉说完轻轻挫了挫牙。
“从狼子三郎身上着手一定可以查出来。”
“他真是来讨旧账?”
“依我看…目的是‘玄功解’,讨账是借口,如果真是有什么恩怨,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拜堡,能与爹结梁子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,何必耍花招。”
“也许二娘…”
“对,回去问我娘,如果这糟老头真与爹之间有什么恩怨。我娘可能认得出来,不必多费心思去胡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