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到了三丈之内,再次呼叫。
双方的手掌同时起了震颤,内力已发出。
“隆!”一声巨响,犹如一坍地崩,劲波破空伸展,如裂岸涛,带起一长串奔腾呼啸,波涌开去。
狼子三郎身躯连晃,但仍在原地不动。
“诛心人”倒跄了三个大步,蒙面巾现出-块湿印,他已经吐出了血喷红。
赵寡妇却已经被劲波震倒地。
“狼子!”诛心人开口:“你…很了不起!”
“好说,现在就请阁下除去面巾,交代来路。”
“不!”
“不见棺材不掉泪么?”
“你…逼人太甚,老夫…”他喘息。
“我再不做后悔的事!”
“你已胜了老夫,难道非…”
“对,非见真章不可!”
狼子三郎双掌再扬,跨步欺身。
“你迫老夫杀人?”
“不杀人就被杀,路只一条。”
“很好!”“诛心人”目暴刹光,探手入怀。
赵寡妇又站起身来,挪了丈许,拼出全身力气,厉叫一声:
“三郎!”随即又跌坐地面。
“大娘!”狼子三郎这才发现情况,立即弹过去。
“三郎。他…他…”
“他怎样?”
“是我…救命恩人,你不可误会。”
“他是大娘的救命恩人?”狼子三郎回顾了“诛心人”-眼。
“不错,要不是他,我的遭遇…简直不堪提。”
“大娘,是…真的?”
“我会骗你?”
“这…”狼子三郎-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诛心人”掉头奔离。
狼子三郎目送“诛心人”的身影消失,心里那份感受真的无法以言语形容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自己以为做得很对,想不到又错了。要不是赵大娘这里赶来阻止,大错已经铸成,双方必有一死。自己再次出击“诛心人”以受伤之身,当然承受不了,而对方刚才伸手入怀,不知要用什么无法想象的利器,说不定倒下去的是自己。
突地,他想起该向“诛心人”揭开蒙面特使双重面目的秘密,以查明对方的起初来路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三郎!”赵寡妇低唤了一声。
“大娘!”狼子三郎回过神来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只是想…刚才的事。”
“我大师伯还好么?”
“他还好,酒照喝,只是大娘失踪这些天来,他是相当着急,现在…他可能又在家里猛灌,近半个月,他很少上床,多半在桌上捱过。”
“唉!我们…回去再说。”
“大娘…不能行动,这…大娘,你是长辈.不必避什么男女之嫌,我背你回去。”
“好吧!”
狼子三郎背起赵寡妇往小村里奔。
东方月华从暗中现出身来,喃喃自语道:“想不到狼子三郎的身手竟然到了这等可怕的地步,恐怕会超过狼子十三,整个的计划得重新考虑。”
说完,她也走了。
荒野寂寂,月色迷茫,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。
赵寡妇家的堂屋。
窗纸已透白光,天快亮了。
老小子、狼子三郎和赵寡妇围坐桌边。
赵寡妇叙述完遭劫数救的经过,由于话讲多了很累,闭上眼背靠板壁休息。
老小子与狼子三郎默然静坐。
赵寡妇养了会神,目睁开眼来。
“大娘,你很累?”狼子三郎关心地问。
“半个月来都是如此!”赵寡妇凄苦地笑笑。
“砰!”老小子重重拍了下桌子,愤然地道:“这些王八羔子,简直地可恶到极点,看来我老人家要大开杀戒了!”
老眼里第一次进出栗人的煞芒。
“不得了,老小子居然要大开杀戒,那批猴儿崽子有福了!”
狼子三郎拍手。
“小子,有福是什么意思?”老小子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