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走了!”挪步,又回头道:“记住一句话,你在江湖上的一切作为,绝不可损及你师父的名声。”
“谨遵师母训诲!”韦烈躬下身去,再抬头“鬼脸罗刹”已经不在眼前,他忽然想起应该向师母请教师父的出身来路,看来只有等下次的见机机会了。他奇怪何以不见别外的人,是被师母故意支开的吗?
心里才这么想,四五条人影已穿林而来,当先的是王雨,其次是王雨的两名书僮,最后是王道和洪流。
“韦兄!”王雨先开口。
“韦公子!”两名书僮。
“公子!”王道和洪流。
“辛苦各位了!”韦烈感慨地说。
“公子!”王道总是抢先的:“差点把我急了上吊,幸亏王公子及时搬来了救兵,不然的话…”
“王道,反正你还没上吊,少说几句。”洪流开口。
王道白了洪流一眼,同时住了口。
“王老弟!”韦烈望着王雨:“你是怎么找到‘鬼脸罗刹’的?”
“无巧不成书,在茫无头绪的当口,发现了‘花间狐’,我钉住他找到要找的人,只是…时间上慢了些。”
“那老弟又怎么到这地方来的?”
“小弟算出你有难。”
“啊!神通。”
“我们先离开这里吧,该填填肚子了。”王雨有意岔开韦烈的话头,他不愿意谈神通,这是他个人的秘密。
凌云山庄。
司马长啸夫妻在内厅闲坐,两个人的脸色都极沉重。
“唉!”司马长啸一声长叹。
“老爷又在想茜儿了?”司马夫人眼眶立刻红了起来。
“我是在想…上天为何要教司马家绝后代?”
“老爷,天意是人力无法挽回的,依妾身的愚见…一平为人不错,何不收为螟蛉义子以传香烟?”
“这…我也想过,可是茜儿生前不喜欢他,这样做的话,茜儿在地下能安心吗?而且…这件事必须大哥首肯,他在后花园小屋自禁了二十年,人怪得不能再怪,要见他一面谈几句话实在太难。”
“这是大事,总得要见呀?”
“其实…大哥…”司马长啸欲言又止。
“大哥怎样?”
“他应该是二哥,我排第三。”
“啊!”司马夫人大感骇异:“我从来没听你提起。”
“唉!”司马长啸又叹了口气:“这是家丑,我想过无数遍,你已经是山庄的女主人,有些事你应该知道。大哥叫司马长英,他娶过,因为…所娶的对象门户不当,老娘极力反对,之后…又闹出大嫂不守妇道的丑事,结果被大哥休了。”喘口大气:“后来,大哥查出大嫂是被冤枉的,他愧悔得快要发疯,于是…他离家一去不回。”
“一直没有消息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…为什么要称老爷为二公子?”
“这…是娘的意思。”
“娘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“她…不承认有这个儿子。”司马长啸满面痛苦之色。老娘已经过世,他能在妻子面前派娘的不是吗?
“那…大哥,不,应该说是二哥,二嫂秋萍跟他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大嫂的故事重演,不同的是…二嫂是在山庄里自决的。”司马长啸沉默了许久才说:
“后花园小屋,便是当年二嫂自决之处,二哥为了纪念二嫂,建小屋自禁,除了我不见任何人,二十年来都是如此。”
司马夫人深深点头。
“那…茜儿和小青姐妹的事…”
“不能告诉他,他承受不了!”又是一声哀叹:“他自己说,他已经死了,活着的是没有灵魂的躯壳。”
“可怜!”
“我这就去看他,不知道能不能见到。”司马长啸站起身来。
这时,窗外花圃间一条人影悄然隐去。
司马长啸兀立在小屋门前,他已敲了三次门。
“老蒲,老蒲,你人在吗?”
“是二公子吗?”老蒲在里面回答。
“不错,我要见大公子。请示一桩大事。”
“可是…大公子刚睡下。”
“请他起来,这是大事,必须由他决定。”
“这…好吧,我去试试。”
好一阵子,老蒲才出来打开了围墙门。
“二公子请进!”
房间里,司马长江拥被而坐。
“大哥!”他照平时的称呼:“这么晚了来打忧你,有件事必须先向你请求才能决定。”
“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意见?”司马长江的声音近似冷酷,半丝情感都没有。
司马长啸苦苦一笑。
“大哥,请听我把话说完,司马家迭遭意外,人丁单薄,后继无人,不能就此断了根,我的意思是…”
“且慢,我先说一句,我们原来是三兄弟,大哥生死下落不明,我也已经是个活死人,算来你已成单丁,偏偏却膝下空虚,这不是天意,是人为之过…”
“大哥,我知道你是在怪娘,但娘已经过世,就不要再提了。”司马长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