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,吼道:“你说!李宓现在在哪里?你…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?”
阁逻凤见她目中似要喷出火来,骇得魂都飞了,尖叫道:“按着规矩,把他沉到西洱河底去了!”
冯十一憎恶的一把推开他,只听身后姊妹齐声抽气,她猛地回头,顿时惊呆住了。只见冯一包扎在头巾里的秀发转瞬间竟变成如雪一般白。冯一浑浑噩噩的仍是未觉,只是喃喃自语道:“西洱河底,西洱河底…”
冯十一失声痛哭,冲过去一把抱住大姐,将她的头巾解下,只见满头银丝如苍山白雪般披泻而下,分外的刺痛人眼。冯十一颤抖的抚着她的长发,悲鸣道:“大姐啊!”冯一冲她凄然一笑,道:“妹子,姐姐想去看看他…姐不忍心让他一直睡在冰冷的湖底啊!”夕阳渐渐没入山中,洱海的极目处,一轮明月缓缓的升起。月夜荡舟,银色的月光如撕碎的点点鱼鳞,风吹起朵朵狼花,也吹得月光在湖面上起起伏伏。
船尾负责掌舵的冯九察觉耳边吹过的风越来越大,小船在湖面上晃动得也更加厉害,忍不住嘟哝道:“这鬼风,怎么吹得这般奇怪?”冯十一本来趴在船沿,一心一意的注视着潜水水底的几位姐姐,这时听冯九抱怨,才猛然醒悟,大叫道:“不好!是望夫云!是望夫云来了!”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,探手入水,一掌劈得水花四溅“大姐!二姐!三姐…快点出来!望夫云…望夫云要来啦——”
看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冯九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,抄起手中木桨,啪地搅进水里,只听水面上像是炸开花似的,在她强劲的内力触发下,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没过多久,水面上噗噗冒出四五个人头,冯十一大喜,叫道:“快!快上来!”待到几人纷纷上船后,她突然发觉独独少了大姐。
冯二抹去脸上的水渍,沮丧道:“这湖底全是密密麻麻的水草,一茬接着一茬,跟岸上长的野草似的,最短的我看也起码有丈把长…这样子大白天即使顶个大太阳也未必能找到尸首,更何况是晚上!”
冯十一眼见风势愈发强劲,小船在湖面上颠簸的厉害,那风刮在脸上,竟隐隐作痛。长门诸女久居关外,对南诏赫赫有名的望夫云并不熟知,是以也不惊惧,倒是冯十一最最清楚,若是在望夫云吹下时赶不及弃舟登岸,必然要大吃苦头。
眼看河面上的狼头越打越高,那小船忽而被抛上丈许高的狼峰,忽而又猛然跌如波谷。长门诸女开始觉得反胃恶心,体力较差的已是晕得头昏眼花。
情急之下,也顾不得再等冯一回来,只得勉强驾船先驶回岸边。
西洱河水底并不没有想像的那般深,平均也就三四丈深,只是水底密布的水草仿佛是一座旷古森林。冯一潜游水底良久,体力已透支到极点,待到察觉到水波晃荡得异样时,为时已晚。水底旋出一股巨大的漩涡,拉住她使劲的往下坠,若是身子一旦被水草缠住,她便再无法动弹,会因无法浮出水面换气而窒息毙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