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的。”

一清连忙：“声音轻一，别叫他听见了！”

周先生：“旧主的人格风范是不用说了，我看那孩的气度作为，也是禀承了先人的遗传，这是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。我看今天还是等着四奇来赴约吧，我们最多先拼上这条命，把四奇

一清：“报恩是各尽其心，我说的不是这个，而是今天的约会，我们不能轻率从事。”

一清这才回过来，哼了一声：“周先生起来了，快去准备洗脸的，把药再一！”

一清庄容地：“你以为小心，可是别人比你更小心。有几个手连半里外一片树叶堕地都听得见，你难能比树叶还轻吗？万一给人听见了，那可怎么办？”

一清：“我对药别有一手，那封战书指定金陵，要到中午才会显栖霞山的地址，如果要撤退，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
周先生想了一下：“战书已经发去了，好在只是我们两人名，四奇还不知旧主的遗孤尚在人间。要不由我面，你带着孩躲在一边看着，如果不行，你们赶快溜，等适当的时机，再图后举。”

一清不理他，背转脸去望着山下，鹤鸣直地跪着，一动也不敢动，他上的气，溶化了冰雪，将他的都沾了。这时候，山门再度推开，来一个满险病容的枯瘦老儿，白胡，穿了一敝旧的儒衫。

一清却忧虑地：“他居然没发现你，可见还差着呢！”

周先生：“你别糊涂，四奇如果得到了盟主份，他们不会像旧主那样忠实，一定会开启那份天卷来研究上面歹毒的武功，将来连报仇都没有希望了。”

周先生：“你没告诉人家在栖霞山，叫人家怎么来？”

一清长一叹：“周老弟，轻功夫我没太让他练，为的是怕影响他学别的功夫。教法是旧主的遗书教的，成就如何，我也不敢说太有把握；但我相信他一定不逊于旧主。我只是担心山海四奇这几年的境，万一他胜不了，我何以对泉下的旧主。”

周先生苦着脸：“老，你别怪我，我不是不尽心，实在是没办法。你不知外面的情形，四奇的势力范围百里以内，简直无法混一步。旧日的同伴，现在都投四奇门中，我不敢相信他们，连见面都不敢，更别说向他们打听了。现在只好祈求旧主在天之灵，保佑他成功了。”

一清低声叹：“玉不琢不成，我何尝不宝贝他？可是绝不能纵容他，用这些苦活儿磨练他，才赶得上今天的日，雪地里跪一下算得了什么；如果他连这苦都承受不了，上的血海仇更别谈了！”

周先生：“话不是这么说，今天可不能岔，万一他因为冻僵了手脚而略受影响，致为对方所乘…”

看看这一师一徒，然后笑：“老士，大清早你又在训孩了，雪地里怪冷的，冻僵了血脉可不是玩儿的，瞧在我的份上，饶他起来吧！”

周先生的脸上浮起了惨痛的神，哽然：“想起旧主对我们的恩情，一个儿又算得什么！”

鹤鸣磕了一个，才起门去了。周先生这才挨近一清边，低声：“老士，你也是的，今天是他的大日，你该叫他养养神，好应付来人，怎么还叫他扫这么一大堆的雪，更让他在雪地里跪着…”

一清摇：“那是行不通的，你我都无法再熬第二个十年，此其一；那孩虽然心地耿直，个却相当倔，不告诉他实话，叫他离开很难，告诉他实话，他连一天都等不及。

假如真的不行，唯一的办法是取消约会，好在四奇只知我们约在金陵，还不知是栖霞山…”

鹤鸣俯：“听见了也没什么，我喂鸟也不惹着别人，似乎没有理由找我麻烦吧！”

一清：“我觉得复仇重于荣誉。”

一清：“旧主早有预会遭四奇暗算，所以才把这孩早期送到我这儿。旧主了事，也亏得你把自己的儿送去挡了一挡，才换得我们十年清静。老弟，孩上不但背着本的血仇，也有着你的仇，我们可失败不起，所以今日之会，必须特别慎重。”

周先生微愕：“你还没告诉他？”

周先生立刻笑：“他是心中无机，自然不会太留心，何况我周无尘别的功夫不行，说到这轻功夫，大概不作第二人想，如果连这小孩都不如，我可真该抹脖了！”

一清摇摇：“没有，因为他这几天正是功成之际，我不愿让任何事情去刺激他的心情。周老弟，你看他的成就如何？是否能与山海四奇一决？”

鹤鸣连忙跪了下来，惶恐地：“弟不敢！”

一清怒声：“什么？你竟敢跟我嘴了，是不是你觉得自己羽已经长成，可以不听我的教训了！”

周先生沉片刻才：“这倒很难说，山海四奇现在各霸一方，势力通天，不轻易与外人接，我也不知他们的境如何。不过照孩的境来看，似乎比咱们的老主人得多。昨夜我在远蹑着他，瞧他从这棵树到那棵树，不断地送鸟，岂仅宿鸟不惊，连树枝都没动一下，老士，也真亏你教的！我真想不到他会如此了得…”

周先生想了想，：“来不及了，四奇在金陵已遍布耳目，我们两人寸步难行，只有拼一下了。而且过了今天，四奇武林盟主的份已告确立，纵然能杀死他们，而失去了旧主武林盟主的荣衔，旧主在泉下也不得瞑目…”

一清长叹一声：“事情就困难在这里，旧主并非眷恋名位，一定要居武林盟主；实在是不愿让那份天卷现示人间，所以托孤时他再三吩咐，说他万一不测，报仇的事不必看重，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武林盟主的地位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