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正怒叫道:“比!为什么不比,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!”
梅山白一笑道:“三年之内,大师不必动杀人之心,你连头小蚂蚁都杀不死!”
这句话使圆正又是一怔,连忙运气一试,发现体内毫无异状,气血运行也很正常,还是圆智上人有见地!
走前一步道:“师兄!我们对推一掌试试!”
伸手轻推,圆正举掌迎上去,才轻轻一碰,他已连退了七八步,拿桩不住,一屁股跌坐在地下。
这一跌使他明白了,梅山白不知用什么方法,将他的武功全废掉了,几十年的苦修,一下子消逝无踪。
这一急如同平地一个焦雷,打在他的顶上厉声叫道:“梅山白!你好…”底下的话还没说出口,人已昏了过去。
梅山白轻叹道:“这么大的岁数,火气还这么旺,真不像个出家人!”
圆智上人脸色惨然道:“梅施主你的心也太狠了,敝师兄几十年的苦修,被你毁于一旦,你倒下如杀了他还慈悲一些!”
梅山白微笑道:“刚才他不是自请要面壁虔修吗?我也觉得他的修为太差,帮他造就机会,只要他能摒除杂念,静修三年,保证可以恢复功力,而且大有进境,如果他还是这种火爆性子,还是不必练武的好,练了也没有用!”
圆智上人默然挥手,命人将圆正抬走,然后道:“梅施主,你用什么方法散去敝师兄武功!”
梅山白笑笑道:“我什么方法都有,是他自己毁了自己!”
圆智上人不信道:“这是不可能的事,敝师兄练的‘金刚禅功’已至百邪不侵的境界,怎会无故自散呢!”
梅山白道:“不是无故自毁,是他妄动嗔心,找来的麻烦!”
圆智上人合什道:“施主能否解释得明白一点!”
梅山白手指地下的四截断纸道:“那张纸上有散功的药末,如此而已!”
圆智上人怔了怔道:“敝师兄护体气功已到达无相之境,百毒不侵,诸邪僻易,施主竟能用药物使他散去武功,殊难令人相信!”
这时胡媚儿忍不住开口了,她在圆正一掌之下,稍微吃了点亏,满心的不服气,岂肯放过这个机会,得意笑道:“你真是井底之蛙,一个老和尚有什么了不起,本教九重天上的紫霞帝君东方悦都在梅兄弟的药物下毁功丧命!”
梅山自却微笑道:“这散功的药末系在下精心研制,专为对付功力高的人,触肌生效,任何护体气功都挡不住它!”
圆智上人朝地下看了一眼道:“施主施毒的功夫高人一等,但这种手段太过下作了!”
梅山白神色一整道:“对付东方悦我是存心的,对少林的人,我还不屑一为呢,这是令师兄自己找的,怎么能怪得了我!”
圆智上人微怒道:“药可是涂在这纸条上的!”
梅山白道:“不错,因为我身上没有带别的东西,才顺手拿出来试演剑锋之利,并不想用在令师兄身上!”
“施主试过锋剑之后,还要用这枝剑与敝师兄试掌,你的剑锋上已经沾了毒,怎不是存心的!”
梅山白笑笑道:“上人将断纸拿起来看一下就知道了!”
圆智上人道:“老衲可不上这个当了!”
梅山白一笑道:“上人未免太小心眼了,梅某如果要存心害人,一定先打个招呼,我叫你看绝不会存有他意!”
圆智上人沉思片刻,才用衣袖一拂,卷起四截残纸。
梅山白笑道:“上人尽管放心好了,沾毒的部份是黄色的,只要不碰上,绝没有问题,你别触及那两条黄线就行了!”
圆智上人慢慢展开纸卷,发现上面只有两条黄线,分划在纸的两侧,其余部位都是空白的。
梅山白道:“黄线部位是沾毒的,这毒仅能散去武功,却不会伤害性命,这毒十分奇怪,可以说无物可解,我自己都十分小心,所以摺叠时将黄线朝里,试剑时也没有沾上黄线,应该是没有问题的,可是令师兄偏要逞能,用内家小天星劲力将纸条吸过去不算,还要一把抓在掌心上沾了毒!”
“这分明是施主故意造成的!”
梅山白夷然一笑道:“上人此言有欠公允,我可没有叫令师兄去抓纸条!”
“施主如无此心,为什么不言明在先!”
梅山白笑道:“令师兄又不是小孩子,总不能处处要我关照他,再说我的话他未必肯听,我不是再三告戒他血肉之躯,不可与金石争利,他信了没有!对一个冥顽不化的人,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!”
圆智上人被驳得无语可答,虽然明知是梅山白故意捣鬼,但也不能不佩服他的机智过人,圆正的一举一动,全在他的意料之中,乖乖的钻进他所布的圈套,还有什么话可说呢!
梅山白又笑道:“再者令师兄自持武功超人,逞勇好斗,殊非出家人所应具有心胸,让他暂时失去武功也是好事。”
圆智上人一叹道:“这药性一定要三年才退吗?”
梅山白笑道:“如能摒弃外务,专心虔修,一年药性自退,这段时间内的用功不会白费的,如果他静不下心来,则他的体能未复,所练的武功又是一股至刚之性,必然会引发心火而自焚,连性命也保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