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知道了,也一直等到罗老儿把三个金人暗送到上清宫后,他才敢现身来见!
梅山白说完之后,一清黯然道:“梅公子赐助之德,敝教固感激莫名,但对金老前辈的感怀尤为之深,所以我宁负破戒之罪,也要以狗肉来表示对他老人家的敬意,他老人家突梯滑稽,硬说我们是假正经,非要我动荤破戒不可…”
说到这儿,他又顿了一顿,才叹道:“九弟!十弟!你们对我是了解的,我总算不会是贪图口欲的人,而且长年茹素,油腻荤腥下肚,总有几天不舒服,但每逢今天,我总要强迫自己的肠胃难受一次,为的是博他老人家高兴!”
梅山白一怔道:“今天!我记起来了,今天正是先师的忌辰!”
一清道:“五年前本门一个弟子也是在这里传来了噩耗,我以三枝清香表示了心中无限的悲痛,我想等大局平安后,由武当出面,邀集天下武林同道,举行一次狗肉宴,来追思这位前辈的恩德…”
梅山白笑笑道:“好啊!我恩师在地下也会笑起来的,尤其是少林那般老和尚,我非要叫他们也破了戒不可!”
一清也笑了道:“梅公子的行事作风倒也受了金前辈的遗传,似乎专爱看我们出家人破戒力乐事,还记得令师有一次跟少林的前任掌门镜月禅师开玩笑,冷不防点了他的穴道,硬塞了一块狗肉在他嘴里,害得他闭关面壁,入定了三年以求赎罪,以后令师才不再拿他开玩笑了!”
胡媚儿听得大感兴趣地笑道:“有这样古怪的师父,才有你这种刁钻的徒弟,只可惜那位老人家不在了,否则我一定要见见他!”
梅山白笑道:“那一定精采万分,媚姐以你那颠倒众生的媚术跟我师父对较一下才有意恩呢,他老家自号风月罪人!”
胡媚儿哦了一声道:“这是怎么说呢?”
梅山白笑道:“他老人家一生中的一半时间是在秦楼楚馆中渡过的,然而到死仍然保持着童贞之体,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件事!”
胡媚儿笑道:“那恐怕不是男人!”
梅山白摇头道:“不!你错了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,也没有任何暗疾,完全是凭着修为定力来克制人欲,而他的一身武功也是从这上面修待而成的,他教我武功也多半是在妓寨中练成的,那时我正当二十岁血气方刚之年,他要我夜夜坐在肉屏风里,目睹活色生香而不准有所动心呢…”
胡媚儿笑道:“你忍得住吗?”
梅山白道:“开始还不行,慢慢就习惯了,久而久之,那怕粉黛三千,不但视若无睹,反而觉得讨厌!”
胡媚儿笑道:“难怪你通过我的七情段时定力十足,原来你早就在风流阵仗中磨出来了,你师父可是个大怪人,用这种方法能扎实武功的底子吗?”
梅山白道:“当然能的,人之所好,无非利名财色,而最难过的就是色字一关,利名都是人为的,容易克住,唯独色欲乃人的本性所赋,随知识而渐长,到了某一个阶段,就成为一股本能的冲动,所以道主净,佛主空,都是针对着一个色字!”
胡媚儿道:“这么说来,练武的人就必须戒绝女色了!”
梅山白笑笑道:“那倒不然,武之戒色在不动心以养天机,等基础扎实后,就不必再受此限制,而且还要作适度的宣泄,以达到龙虎调和,这又是内家的秘旨了…”
一清笑道:“金老前辈不愧是武林第一奇人,他对养生之旨,兼取释道而中和以儒家黄老经庭之学,无怪能卓然而出群!”
胡媚儿一笑道:“掌教真人怎么也赞成男女食色的论调了呢,你们道众不是要求守身如玉,最好都不要有家室之念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