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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(2/10)

霍小玉苦笑:“我也知说法太恶毒,但是没办法,十郎,你不会明白我的心境,我们母女就一直在受人猜忌暗算下度日,因此我最痛恨的就是那腹剑,暗箭伤人,挑拨离间之辈,你们不愿意得罪鲍姨我不,反正我是决心不见她了,我那样至心至意

浣纱嗫嚅地:“真的没有。”

霍小玉:“不必来往了,她教不的。”

可不聪明,即使你答应,动支钱的时候,还是要经过我的。”

浣纱总算懂了,叩:“婢糊涂,请爷宽恕。”

浣纱低不敢言语了,霍小玉:“前阵鲍姨来向我借钱,你在旁边听着的,虽说这一次赚了一笔,但每一个钱都已分好了用途,你也都知,她是因为我没有答应,才借着机会把钱糟蹋掉,竟有你这胡涂虫,也跟着她把钱给败掉。”

霍小玉叹:“她跟娘虽然同是侍儿,但娘一直在王府中,她却嫁了个农夫,见识上慢慢就有了异差,以前还好,到乡下去住了半年,光就更浅了。”

霍小玉:“那是为了你,因为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,我如果表示了,你还以为我量窄,嫉妒她,今天如果不是你有那意思,我还是不想说来的。”

霍小玉笑:“那倒不必,她的表现很正常,因为她生活在那个环境,接的是那个圈,是你对她期之过,因此我觉得疏远一也好。”

霍小玉:“她如果真是好心,就该自己把这笔钱垫来,拿着我们的钱来表示她好心,我不稀罕。”

李益默然不语,霍小玉:“你似乎不相信我的话?”

浣纱:“你是爷的人,婢跟着您,当然也是爷的人,反正婢总不离开您就是了。”

浣纱急:“小,你怎么这样说,婢这辈是跟定你了,你上那儿,婢就上那儿…”

李益笑:“所以说了,我并不是小,钱本来就是意外赚的,光了我也不痛心,但我们要往长久想,我比谁都希望小玉能早日康复,如果能使她立刻康复,罄现在所有,我也不在乎,可是你也听太医说了,这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得起来的,我们实在拖不起,真要到山穷尽,别说上的病了,愁也能把她愁死。”

霍小玉弱地倚在他的怀里,但两个人心里都有一沉重的觉,好像失落了甚么似的。

浣纱也为之一惊:“有这么多?婢实在不知,每笔支都是鲍姨吩咐的,婢有时也觉得太过耗费一,有几笔大的账单,婢请示过爷的。”

李益:“这又何苦呢!”

霍小玉也苦笑:“人与人之间很难说,利之所趋,亲如手足仍不免倾轧,何况是朋友呢?”

霍小玉叹了气,拿账单:“浣纱,我以前不事,是因为信得过你,可是你事也太欠考虑了。这些钱都是你经手付去的,你知了多少?”

霍小玉:“我们都是爷的边人。”

霍小玉哼了一声:“从明天起,钱财我自己经营,不用你心了,娘给你的那份你留着好了,说不定将来我会靠看你那笔钱接济呢。”

浣纱垂泪:“鲍姨说您的病很严重,如果不趁这个时候把补着实,将来越拖越重…她也是一片好心的。”

霍小玉冷冷地:“我相信她还教了这鬼丫不少呢,浣纱,你说有没有?”

浣纱低:“婢不会听她的。”

霍小玉:“我算过了,一共十二万多。”

霍小玉一叹:“鲍姨自己不懂这些理,因此都要占先一步,可是她不能涉到我们的家务,认为我们也要像她一样,那就大错特错了,她还说甚么?”

霍小玉也:“为了我央求爷为娘稍受一委屈,结果娘罚我跪下向爷歉,女在家从父,嫁从夫,这是我们为妇人所应守的德行,我们既然是李家的人,自然应该以爷为重,而夫人次之,就因为你不太明白这个理,我今天早上才训你一顿。”

浣纱想了一下:“婢当然不会这样想,夫人要走是早就决定的,不过夫人离开得这么快,多少跟爷有关系。”

李益苦笑:“我相信,只是我到有难过,凭心而论,我们对她已经够坦诚了,她却仍有猜忌之心。”

浣纱奉命到了鲍十一娘家送礼,当天晚上就赶了回来,到家时天才黑,霍小玉诧然

浣纱语又止,但最后还是说了:“鲍姨听了小责骂婢的话后,她说你太迁就爷了,将来自讨苦吃,可别怨她这个媒的。”李益神微愠:“这是甚么话?”

霍小玉:“不,我一定要把这理向她说明白,浣纱,你认为鲍姨的想法对,现在离开还来得及。”

李益轻轻一叹:“真想不到她会有这想法,她跟娘相多年,难对娘的情还不了解?”

李益笑笑抚着她的脸:“小玉,你是天下最傻的傻女孩,但也是我最心的小妇人。”

浣纱连忙:“没有。”

李益忙:“小玉,你这么说就太刻薄了,十一娘也许在知识上欠缺一,但说她存心报复是不会的。”

霍小玉叹:“我也知她不会这么壤心,但浣纱实在太不懂事了,这笔钱是一半留作我们一年的生活,一半打明秋的吏选,假如就这么糟塌了,耽误你一年不说,往后的日怎么过呢,总不能四打秋风来过日!”

霍小玉怒:“你既然心里只有我,为什么瞒着我?”

霍小玉:“她以为娘在走的时候,总会有一笔钱留给我的,因此她才私下找我商量。”

李益:“不错,我知,夫人与我之间并没有甚么不愉快,她离开只是尊重我的地位,因为她在家里一天,你们都仍然以她为主,她知情形不宜继续下去,我跟小玉到终南去探视她的时候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,夫人是看我有担当一切的能力,才放心地把一切给我。”

霍小玉怒:“蠢才,你怎么现在都不开窍,告诉你,这是爷的家,大家就应该以爷为主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浣纱嗫嚅地:“鲍姨很不兴,我也坐不住了。”

李益:“你呢?浣纱,别顾忌,老实说你的觉。”

李益:“可是你对她很切啊?”

浣纱:“江姥姥也是这么说,她觉得我们太化费了。”

浣纱忙:“没有,我再不懂事也晓得轻重,不该说的话绝不会说的,爷对她顾忌之,婢一个字都没说。”霍小玉:“那她有甚么不兴的?”

浣纱又有嗫嚅,霍小玉:“已经说了就全说来,别吞吞吐吐的,你还替她遮掩甚么?”

李益倒笑了:“小玉!算了吧,她是一片忠心,你不必求了,中人以上可以语上,中人以下,不可以语上,她只懂从一而终的理,你再说也是白费的。”

浣纱急得哭了起来:“小这么说婢就死无葬之地了,婢的一切都是小的。”

霍小玉:“你不必瞒,她一定叫你手偷偷留几个,想法存起来别让爷知,将来有个急用好支付,是不是?”

霍小玉沉下脸:“鲍姨那样聪明的人,怎么也说这全没知识的话,嫁,就算爷将来把我们给卖了,也是我们自己的命,怎么也怪不到她上去,浣纱!想不到你也不懂事,还把这话传回来,你应该当时就回去的。”

浣纱:“鲍姨说爷机心重,一切都要以爷为中心,不肯让人一分,还说夫人是被爷挤走的。”

浣纱跪下:“小好事,别跟我说那番大理,您是爷的边人,婢绝不敢跟您相提并论,您是爷的才,婢就是才的才。”

霍小玉冷笑:“我对你还不清楚?你说话吞吞吐吐,就是还有些话没说,对吗?”

霍小玉:“爷能说话吗?为了我的病,爷再多也不会心痛的,但你该省一,鲍姨不知家里的情况,你是清楚的,正因为家里存钱不多了,我们才跑了一趟江南,差把命都送掉,你就听着人家这么浪费?”

李益怅然:“我只是对她到很失望。”

浣纱一怔:“婢没算过。”

李益笑笑:“这也难怪,十一娘如果懂得三从四德的理,就不会嫁后仍旧落籍平康,她那个家也不是真的过不下去,不过她多少还有一片好心,怕你们将来吃亏,倒也不必去非议了。”

浣纱低不语。李益:“小玉,这话太重了,十一娘告诉她的那些话,我何尝不知,但又何必说来呢?无论如何,大家总是朋友一场,浣纱不说,也是怕惹你生气,至少她不会着外人来算计你。”

李益却轻叹一声:“傻丫,没有人怪你,只是要你明白,将来过日是咱们三个人,因此你少听别人的话,十一娘生气了也好,以后可以少来往。”

李益笑笑:“好在还有一些,浣纱,往后我们的开支要稍微,小玉的病是有讨厌,年轻时咯血,很可能会拖上一辈,祗是有个账你要算算,如果来年秋选我能派个好缺,有了收,慢慢治她的病也来得及,如果我一直屈不得伸,坐吃山空,那才真的拖不起呢。”

霍小玉:“她的意思是想借用我的私房钱。”李益大笑:“你那来的私房钱?”

李益心中不禁有惆怅,霍小玉叹了一声:“她这次在我的病上痛加挥霍,多少也有报复的心理,因为我已经告诉她我们的情形了,她如果真是念我们境况的话,就应该替我们节省一的。”

浣纱低:“没说甚么了,只是重覆那句话,说我们将来吃了亏,可不能怨她。”

浣纱:“婢错了。”

霍小玉冷冷地:“她为甚么不兴,是不是你多嘴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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