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益：“不！我一定要问清楚，因为今天我在晖那儿见到了姨丈，神不怎么好。”

因此连忙：“尚书公。家岳只是逞意气而已。”

卢闰英的眶有红，大概是又哭过了，李益知她可能又受了委屈，没等她开，就对小红：“小红，你坐卢安的车，先到我的寓所去取我的行装，同时也见见小玉，她听说你随行帮我的忙，对你很激，本来她想来送你的。可是她的不大好，是我要她别门。拿了行李，带着秋鸿骑回这儿来，卢安则设法把王阁老请到此间一谈，记住，一定要秘密，这是件很重要的大事。”

卢闰英更为着急：“爹也是的，怎么这样不识好歹，我们是在帮他解决困难呀！”

“是的，祗有他一个人。”

“跟那两块料没关系，别看他们两个人以前势声赫赫，盛气凌人，现在一下垮了下来，就没人再会理睬他们，何况姨丈目前被他们住的那把柄本算不了多大的罪行，最多是承认一下初任政务，未谙内情，为属吏所蒙蔽，计划未能周详而已，虽然已经预支了百万公帑，但是工程尚未开始，明细账目尚未提报，还不足以构成贪渎的罪行，我之所以能去替姨丈代为弥，也是要在这个题目上着手，没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
卢闰英泪：“是的。爹也说过了，这件事他自己也能设法解决，不一定要求助于你。”

卢闰英叹了气：“卢福的为人我知，他只是不善于作伪的，倒不是挑拨是非的人。”

李益冷笑：“你是说我昨天晚上不去的事？”

“你不愿去，随便找个理由推托也就行了，何必要在卢福面前发那么大的脾气，那是个老实人，脑又笨，不懂得掩饰的。”

“我知他老实，但是门上随行的工作，老实人不下来的！我也知他可能会把那些话再告诉姨丈，可是我更明白，姨丈昨夜的那顿脾气。完全是发给我看，我当然不能去，去了那一顿排喧全要发在我的上了。”

李益连连拱手，又说了一阵方告辞来，略加盘算，脑一转，就想到了一个主意，他知这着下过后，不仅可以把卢方吃得死死的，而且还可以牵住一份卢方的友好，形成他的真正的青云之梯了。

“我是找了个理由推托，可是卢福居然像吃定了我似的，他非要把我抓了去，闰英！你最好换个人，在长安不比在河西节度使府，唯我独尊，可以对任何人都呼之即来，挥之即去，稍一不慎，就会得罪人，一小事，影响到家主丢官革爵，掉脑袋都有可能！”

卢闰英幽幽地看了他一，最后还是叹了气：“也没什么，反正已过去了，你就别问了吧！”

卢闰英急得哭了来：“十郎，无论如何求你看在我的份上，你总不会跟爹作对吧！”

卢闰英默默无言，过了一会儿才：“十郎！爹早上见过你了，没说什么吧？”

李益冷笑：“难怪晖今天又留下了我，气呼呼地告诉我，要我公事公办，原来是姨丈在他面前果真提了打退堂鼓的话，早知如此，我就不必替他援颊求情，着着实实地办事给他看看！”

这是李益的意料中事，知她一定会来送别的，不仅是为了情意难舍，而且也要谈一谈昨天晚上的事。

离开兵，他直接来到了啸虹馆，小红已经准备就绪，且卢闰英在卢安的护送下前来了。

“我知，我听卢安说了。他是不会说话。”

李益沉声：“你认为过去了，别人可没有，他可能跟晖提了，但晖一句话得他死死的，我这次前去督工，不是他私人可以决定的，是晖以兵的名义，知会了吏，行丈给郑州刺史，暂借他调札委…”

卢闰英却张地问：“十郎！又发生了什么事了？”

李益凶凶地：“不急，等王阁老来了再谈好了。昨天晚上姨丈回家以后，大概又有事了？”

李益不禁一惊，他固然对卢方态度不满，但是并不希望对卢方就此垮台，那样对他并没有好，所以听说卢方为杜明尤浑所胁，不辞劳苦，也要去这一趟，无非是在保全卢方，而保全卢方，就是方便自己，在晖面前烧两把火，是想必要时，借晖的力量一压卢方，尤其是了小红的这件事后，卢方对他大为不满的时候，这压力就很重要，但卢方真要垮了台，对自己并不是好事。

“不会说话会传话，我已经告诉过他，叫他回说找不到，这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，倒能把我其他的话，一五一十地完全再背述来！”

卢安已经知事态一定很严重，连忙跟小红走了。

“没有！只是神气很冷淡。”

李益冷笑：“姨丈这说法就有欠厚了，那个时候急得像锅上的蚂蚁，团团直转。被人得连家都不敢回，我为他了主意，他就过河拆桥了，难怪晖

他，这些当节度使的人我最了解，他们镇守一方，不过是个藩将而已。却以为是南面不易的藩王，分疆列士的诸侯了，骄横跋扈，桀傲不驯，罔顾法纪，朝廷对此已颇有戒心，如再不加以整饰，很可能再度造成一次安史之，故而密诏我锐意整顿。令岳久居是职，这次内调晋京，也是要看看这些节度使的度和心如何，假如他还是拿当年那节度使的脾气，恐怕朝廷也会在他上来个杀儆猴，给别人看看，让人家知，不要以为自恃功，就可以居官不敬，为所为了！”

“那就好，今天早上他的火可大了，说他宁可叫杜明他们给困死，也不敢麻烦你的大驾，我想他只是说说气话，但也真担心，既然他没有跟你说什么，大概是过去了。”

晖笑了：“那还用说，否则我就不必这么帮你的忙了，就凭他跟杜明和尤浑他们私下揽的鬼，我就可以把这些案重行审理，治得他们乖乖的，何况我刚接下这个尚书，正该有所表现，若是别人，断然不放过这个自的机会，我反而倒过来为你斡旋，代他们掩饰，那一不是冲着你老弟？”

晖：“就是这个才严重，朝廷主要目的是试探这些曾经拥兵符的人。品德心如何，以令岳这件事而言可以说是很严重。小红为自由之，已表示过不愿归令岳，他仍然不死心，显有求之意，因小红跟了你，他不好意思拿手段来争，如是跟了个别的士，他不知将要采取什么手段？其罔顾法纪，断然独行之心已昭然若揭，此为朝廷大忌之一。再者就是轻言辞冠，只为要在家人面前摆摆威风，居然把朝廷重寄之心视同儿戏，是为大不敬，唯其心中无臣无国，斯有大不敬之行，此为朝廷大忌之二。这两的任何一我只要在圣上面前一，也够令岳受的了！”第二李益想到了的，第一是晖指来的，一件小事从内心上去推究就可以变得非常严重，由此可见晖是个相当厉害的人，李益连忙：“尚书公，家岳大概尚不至于如此，他只是没有想到利害，他看来明，其实却胡涂，否则又何至为小人所胁而了方寸？尚祈尚书公看在小弟的份上多予成全！”

“不是我，是另外两个人要他好看。”

卢闰英的泪珠又扑簌簌地滴了下来：“十郎，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，昨天我得了消息，赶回家，先跟娘说了半天，娘的也倔了起来，是不肯低，我费了半天，才把娘劝动了。然后赶到王府，把你的那话说了，王阁老在一边相劝，爹总算也消了气，跟我回家了，一夜都好好的，可是今天早上，爹在上朝前，换了卢福侍候随轿，问起了你昨夜为什么不去，卢福那才，居然一五十一都说了，爹又发了脾气，十郎，你这又何苦呢？”

“是！我知是杜明跟尤浑两个人。”

卢安微怔：“只是请王阁老一个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