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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(2/10)

李益:“这次我是慷他人之概,所以不在乎浪费而力求其尽善尽,让你好多留一斟酌之,以为日后之谋,那就是你的本钱了,只要笃务求实,从中略事营谋是可以的,但是有一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可见你的才华还是被人重视的。”

李益笑:“列位之意使下官有所不解,下官此次施工,并未用到民间一草一木,便民于农闲之际,朝廷的本意是用厮役的,可是下官听了贵父母的陈述后,知贵县已经因为役过多,损及租调,县廪空虚,所以下官多负了责任,将举凡人工之所需,也一并由朝廷支付了,实际上并没有由各位负担什么呀!”

于是他笑了一笑:“贵县放心,我早有成算,所以要把一些未曾预列的地方也加以整缮,就是为了便于申请追加款项,好在有事实为凭,也不怕朝廷另行派人来查,所以这些钱,贵县尽可放心收下,兵大人跟我私极笃,而中书省卢大人为家岳,门下王阁老是世谊,下官这次来,就是代表他们三方面,对外务作一番切实的了解,有些地方,我可以酌情增添,定然会得到支持的。”

分法使得三个人都到很惊奇,方逸首先就:“君虞!这个我怎么好意思收呢?”

求荣反辱,闹笑话的事儿也常见,好在那些官儿们早已养厚了脸,不闻不问,照样笑嘻嘻地接下了那买得来的伞,回到家里,没有人知是怎么来的,照样可以夸耀乡里,傅之孙。

“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形吗?”

县令一怔:“上差当真要为他们请旌?”

不仅如此,当天他们在途中一个乡镇驻足歇宿时,李益把下余的八万钱取了来,叫秋鸿去请来了方逸,召来了卢安,指着那八万钱,首先朝方:“逸,这第一站上还不错,当地的士绅们凑了二十八万钱以为助工之用,我给洪县令留下了十万,临走的时候,又给了那两名革黜的差隶各五十千,还有这八十千之数,逸!最辛苦的是你,你拿四万去,卢安,你也够辛苦了,拿两万去,秋鸿拿一万,下余的一万在明天离去时,打赏给此间的主人。”

逸叹:“多承教诲,君虞,在同辈的文友中对你的少年得意,屡膺异遇都到很嫉忌,有人说你运气好,有人说你善于钻营,当然也有人为你说好话的,但只是说你才华过人,直到今天,我才了解到你之所以成功的原因,固然他们说的都有一,但不是真正的原因。”

“听说上差为了加速时效,对施工时特别用心的力者,另加奖励,所托已经超过了朝廷所拨款项。”

“就是这话,我还填补了许多地方,圯下面都是空的,那都是因为施工者偷工减料,不认真填实之故,那法,我是绝对无法同意的,我筹划的工程不怕雨,就是在大雨中,也可以照常施工,因我的基础打得实…”

李益很大方,拿起其中的十万,给县令笑:“贵县多日来也够辛苦了,下官这些日来饮所需都烦贵县代办,想来也贴了不少,既然贵地父老不肯让下官负累,又怎能要贵县负累呢,这个就作为贵县供应茶之资罢。”

其实李益只是修缮了一些破缺的长城,对老百姓而言,实在谈不上多大的恩德,而万民伞却是对一位受到万民的官吏们表示的去思与敬意。

卢安是随行总份,当然不能跟方老夫比拟,所以拿了方逸的一半。秋鸿一无所事,但因为是李益贴的跟人,多少也该有

:“君虞,我在勘工时,因为有了你的话,是据你告诉我可以动用的钱数再行策划的,有的地方似乎过份求善了,实际上是还可以略作省俭的。”

李益一笑:“这是为了激励士气,增功效,减少工曰,所耗不多,收效实钜,所以五日之工,四日即竣,所付的奖额,比诸省下的时日所需大得多,下官想回朝述职时,或者尚可以呈请追加,即使未能蒙准,这戋戋之数,下官也还能担待得起。”

这位县太爷饱受指后,激涕零而去,第二天是休息,后天就要启程别赴。

“不!卑职虽然没有学过土木筑城之学,但担任地方官已经有数十年了,修城之务,也经办过不少次了,只有上差这一次才是切实施工,毫无巧之,不仅把卑职所报的失修之修了,而且还有一些卑职以前未曾发现的小缺也都修缮妥善,不像以前那些人,仅个浮面工作,甚至还有挖了东墙补西墙的情事,所以卑职知上差这一次施工上,的确已煞费苦心,亏损在所难免,连百姓们也有同,所以卑职向他们提透支的数额时,他们几乎难以相信,这次捐输是他们自动认贡的。”

“有!这是本县第三次修城了,前两次的糜费多上差两倍,所施的工程却不及一半,谁都看得是浮报太多,所以不足之数虽然他们授意要卑职劝输,反应都十分冷淡,每只肯五千钱,只是卖卑职的一个人情。”

:“是的,我也知我的病,就是不肯随和。以前有人承办工程时,也曾找我帮过忙,但是一看我提的要求时就退避三舍,再也不敢找我了,只有他们自己营造私宅时,才又来找到我,近十年来,因为长安的情况大不如昔,造得起新屋的人少了,所以我方困顿难用。”

可是被李益巧妙地运用这动于送的时候,就成了对他的激与尊敬了。

李益:“这正是我为你预谋借箸代筹之策。我督完这些工程,就要上郑州去赴任,以后再也不会这些事了,但工一定会为你安排一个优渥的位置,俾以随时借重的,因为再有类似的工程,除了找到一个真正内行的,否则换了人,本就承担不了,因此你那节省的办法,留到那个时候再搬来,必然能使皆大喜,任何大小工程就少不掉你了。”

李益笑:“大家都别客气,再下去的地方更穷,施工之钜倍之,但地方上却拿不什么了,所以趁着还有剩余时,先拿着吧。”

:“这是当然,本来河工与土木之建,是最优渥的差事,多少人打破了去抢,若是要贴钱才能办好,还有谁肯呢!”

但是李益在施工期间对民夫的妥善照顾,以及毫无克扣的发放劳酬,更以霹雳手段惩治了两名恶隶,警惕了其他人,不敢再有私下需索苛勒的行为,这两件事是使得百姓们衷心激的。

李益笑:“这是一件小工程,要说请得圣上颁旨嘉旌,那是太小题大作,下官也无此能力,不过这是属于兵的事务,由新任兵尚书大人以兵印传令嘉奖,公文行到之日,在贵县当众公告,已够隆重了。”

然而李益却每人贺了他们五十千钱以为赡家之资,而且还说职责所在,不得不对他们如此严厉,私心之中,对这两人极为同情与歉咎。

李益笑了:“事实上并不复杂,一理通而百理通,在官场里,不那一个衙门,转来转去都是这些手法,别人以读书为致仕之,我却以事为登仕之门,如此而已。”

无重修之虞,也减轻了小民的许多负担,小民等怎不激涕零呢?”

李益笑:“没有人教我,是我自己发现的,因为我看很多人都从经书上求理,要想地,必须另求他径,这一条路上挤的人太多,虽然经书上的理都是先贤先哲的治事经世之,但只是一个大纲要而已,对实务没多少用,孝悌忠信,要人人都成为圣贤君,即使人人都成为孔孟,又能如何呢?何况孔孟之纪,正当秋诸侯封建之时,时势国情,都与现在不同,理也不大同。”

李益:“就是对那些督促工夫的役隶们一定要严,杜绝其营弊之,要求他们切实力行,千万不可让他们得到太多的权利,更不可依赖信任他们太多,小人得势,弊端必生,祸之由,每于此生。”

“这个,上差倒是不必太认真了,以往的京员公,向地方上有所需求已成惯例,只是风,从未见诸实行,所以他们也不会再计较了。”

李益知在这一天之内,由那位县太爷带,以及几位乡绅的相互鼓之下,他的一番作为必然将引起一个小小的勤,后天他启程上时,果然在那几位乡绅的策动下,当地的父老们在城门摆了香案,公送了一万民伞。伞是绸制的,并不值什么钱,但却是一项难得的荣誉,伞上绣的四个字“泽被黎庶”

但是李益这样,能使得民众涕泣相送的情形,却实在很难得,金钱可以买得一个虚伪的荣誉,但绝对买不到真正激的泪,这些百姓们对李益还生不那么情,他们只是被动了而已。

另一各代表则不待吩咐,捧了一个盘呈了上来,盘里是一个锦,恭恭敬敬地端到他的面前跪下:“这是本县十四名乡绅联合起来,为捐输朝廷修城的征表,伏乞上差收纳,以尽草民等报国之忱。”

有些官儿们在临去时为了装门面,暗下了钱买动一批老百姓来送万民伞,但悠悠众难掩,这边有人送伞,旁一边有人声谩骂者也大有人在。

可是李益最后论功计赏,认真办事的,就是那些胆最小、素行最差的一批,他们鉴于两个同伴的受惩,唯恐李益再找到他们,抖他们一些从前的弊端,所以才拼命地卖力殷勤。

而这些人也是话最多的,事后得到的封赏之丰,简直使他们难以相信,于是把满腔的怨恨牢一变为激颂扬,因而促成了这一幕人的送行场面。

李益心中暗笑,这些人本不知朝廷拨下的款项有多少,照一般的估计,自然会以为自己透支了,其实自己跟方逸经过密的算计后方着手行的,就是这样法,也仍然有敷余,所以加工修缮了一些未列预计的地方,也是为了将来便以报销。

李益肃容:“这是各位捐献来给朝廷修城的,下官倒是不能抹煞了各位的一片国之心,待下官将各位的义举申报朝廷,相信对各位必有一番嘉勉。”

那两名受惩革退的皂隶也夹送行了,他们是来叩谢李益活命不杀之恩的,全县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的心中对李益是提不起激之情,只是在上级与旧同僚的迫下,不敢不来而已。

李益笑:“不!逸,你知我,这次来督工的情由曲折,不是为了省下几个而,而是为了把每一个钱都得实实在在,使人无可挑剔,所以你不必在这地方省了,以后还是维持原来的标准…”

他是个实心人,捧着那一叠飞钱,似乎不敢收下,李益笑:“贵县就不必为这个担心了。”

县令想了一下才:“褒勉之事倒是不急,倒是上差所超支的款项,恐怕难以弥补,因此卑职这个…”

那个代表诚惶诚恐地:“这怎么能累及上差呢?上差惠我黎庶已多,万万不敢再为上差增加负累了,何况上差此行督工之很多,敝只是第一站,如果上差都要像这个样贴下去,有千万家财也不够的。”

逸叹:“我也不是不随和,正因为我懂得此中利害,实在无法得下去,像这次施工,如果省下两成是可以的,表面上看来差一,却不会影响到实,但是听人说以前施工者,同样的情形,所费不过十分一二,那就难以相信了。”

“好!那下官就将此事报京中,兵行文,不日即可下达,贵县等着好了。”

旁观的人动,陪着泪的也很多,他们对这位年轻人有着衷心的敬意,有很多人年纪比李益大很多,却自动地跪地拜,为他祝福,祈祷上苍保佑他长生富贵。

当他向大家揖别的时候,居然真有人下了泪,因为李益又恰如其份的了些大得人心的事。

“当然了,拿了他们的钱,自然要给他们一个待,否则岂不是成了下官中饱了?”

真正的工程耗计在李益的肚里,他跟县令的暗示,则表示的是此次工程不足之数约在二十万之数,现在多了八万,可见这位县令很能

“这个我无以名之,勉说是你的练吧,因为每一件事你几乎究里,悉一切,然后再适当地之以宜,可是这练应该是多年的经验中磨来的,以你的年龄以及经历,却又不可能有此经验,但是这能力,又不是天赋的,所以我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。”

“可是你也不可能学得这么多?”

“这些小民等都听县父母洪大人说过了,对上差仁民之举衷心铭,本县民资早已透支,但京师来的上差却不像大人恤怜小民之疾苦,依然大量征用,不得其时,不得其法,已使民怨沸胜,心生懈怠,旷历时日,而草民等十四人在本境尚称小康,家中尚有余田,但需雇人耕作始有生产,人夫为官方征用,草民等农田也只有荒芜了,这无形的损失,尤为严重,故而初闻上差之将来,草民等无不战战兢兢,却没有想到上差大人之作风大相迥异于往昔,草民等实在受惠良多。”

逸一叹:“那当然是可以的,只是经此一次之后,你我二人会成为众失之的,使以后的人难以为继了。”

吩咐小红把钱如数分好了,送给了每一个人,在他们手中,方逸受下了

“哦!真正的原因是什么?”

万民伞多半是送给地方官的,因为只有长时问的接,才能看得这个官对百姓们所尽的心,像李益这样,仅是短短几天的公而能赢得这荣誉的实在少有了。

逸叹:“明,明!听君一夕话,胜读十年书,君虞,你是从那儿得来这份灵的?”

县令听了他的人事背景,不禁肃然起敬,可是他对手中的这十万飞钱就到更手了,李益笑:“贵县拿下吧,这是我可以作主开销的,将来在别的地方,遇到贵县一定要贴私的时候,也可以小作挹注,这就是所谓取有余以补不足!”

所以李益在这一次的施工监督上,不仅是完全成功了,而且还获得了许多意外的收获,真是名利双收了。

李益:“我并不是不要钱,但君财,当取之有,督河修城这事情上,我绝不主张得太凶,前者影响千万生民之生死,后者影响战局的安危,动辄就是千万条生命的事,千夫所指,不疾而死,这个孽作得太大。”

“君虞,你自己却没有留下一,这叫我们怎么好意思呢?”

李益笑: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,我千里迢迢,把你从长安拉了来,一方面固为让你能学以致用,再次也是帮我的一个大忙,初步工程能够在这么顺利情形下结束,我总算舒了气,因为我以前夸下了海,一定要把事情办得切切实实,再多的费也在所不计,把朝廷拨下的款项光为止,不足之数,家岳与王阁老虽然答应了私下贴,但是数目究竟有限。”

李益笑:“土木营建之学,虽属百工之技,却是一门大学问,怎么会是一门无用之学呢?只是因为你太执着了,所以才吓得人不敢问津。”

李益有得意,但又有慨地:“逸,你说得对。这些能力不是天赋,而是我一一滴地看在里,记在心里,没事的时候,就拿来反覆思考推敲,从我中试之后,足足等了一年才派缺,在这一年当中,我没有闲居在一地,跑了一趟江南,多少也学了不少,而且我初到长安时,恣意挥霍,各方面的人都,注意他们的谈话,了解每一个圈的行情,混来的眉目。”

法很公平,而且以功劳计,方逸才是最大的一个,这四十千应该受之无愧。

不过他心中也很慨,以前的那些官儿吃得太凶了,难怪杜明与尤浑对这方面如此心,自己假如不是经过这一次实地的经验,梦也没想到中间有这么多的浮支。

这才是拉拢人心最佳的手段,那两个人受到赏赐之后,既且愧,跪地叩时,额角都起了一个大包,泪,除了“多谢青天大人”之外,说不别的话了。

县令忙:“够了!够了!以前最多由州府行文公告,那些人已经心满意足,眉开颜笑,如果由兵行文褒勉,他们恐怕梦也想不到呢!”

逸万分激地:“君虞!我真不知要如何谢你才好,我是为了兴趣及好,专攻这方面的学问,以致困顿终生,自以为无用之学,此生休矣,要不是你拉我这一把,恐怕我只有一辈困死在相国寺内了。”

“那里,那里。这是下官应该的事!”

逸请教:“是那一?”

李益苦笑:“不错,就是这样看着办去,加上额外的封赏,都没有把预计的钱发光,可见朝廷拨下的钱,是绝对够用的,也可知以前那些人简直可杀!”方逸笑:“君虞,如果人人都能像你一样不要钱,天下何患不能太平!”

往来官差驻节县内公,驿站上自有款待之资,但是李益为了施工,多半是在外面用膳,少不了要县太爷费心张罗了,不过这笔钱可以在公帐上的,所以李益此举,无异是给县太爷的外快了。

县令有若惊,他计算中只有八万的敷余,自己已不存指望,而且李益指过他,可以在私下向那些乡绅们情商分摊那笔招待的费用,一面折公帐,分摊所得就是他的余了。他自己已经落下了七八万之数,没想到又能分到这一份,连忙推辞:“那本是地方上应该对上差孝敬的,卑职何敢收酬,何况上差亏空之数,也只是恰好弥补,这一来就不够了。”

李益很谦虚地谢了大家的好意,也代表朝廷谢了大家的辛劳,在再三的恳请下,他才受下了那万民伞。

县令怀疑:“请得下吗?这一来就必须提事实,这奏闻上就难以落笔了!”

本来,对李益怀恨的应该是那些衙役皂隶,虽然被李益的手段吓破了胆,不敢再来作怪,而且还兢兢业业地从事,但心中不免总要暗骂两句。

于是他接下了盘中的盒,跟大家畅饮了几爵,那些乡绅们告辞了,李益把知县邀到室中坐定,打开了盒,里面是一张清单及一叠飞钱,是由十四家乡绅共同认输的,每人二十千,总计二十八万钱。

“那怎么行?我答应的事一定要到,才能取信于民。”

:“大理是不错的。”

“那当然,可是那只要几个字,几句话就一贯而通,用不着再费毕生的力去钻营,而每个人都在那上面去钻营,说来说去也还是那些陈腔滥调,表现不个人的才华来。夫

李益笑:“贵县有所不知,亏空虽是事实,却不可由这笔款来补上的,否则就成了向民间摊派,抹杀了他们的义举,将来就难以为他们请旌了。”

“没有什么不能相信,我也可以得到,只是要老天爷帮忙不下雨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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