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厉十分,生死,荣辱,安危,成败,请那个人慎重考虑明白,现在屈将军…”
屈无忌也为之一震道:“属下在,听候示谕。”
“把尸体抬出去埋了,不必声张,只当没发生过这件事,对各位兄弟也和往常一样,付以十分信任,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请大家下去吧!”
他虽是文人,此刻态度却不严而威,那些剑士们一一肃然而退,而且把死人也抬走了。
只有小红还在发呆,李益的神色一严道:“小红,我们进去说话。”
小红默然随之入内,捧出了治伤的药物,为李益裹伤,神情显得有点抑郁,李益笑道:
“小红,我知你心中对我杀死凶手的事很不以为然。”
小红顿了一顿道:“他持兵行凶,爷杀死他是对的,只是爷不该骗他,对江湖人该言而有信。”
李益道:“我知道你为这一点很不痛快,所以才特别跟你解释一下,我并没有失信。”
“怎么没失信?爷说过…”
“你想想我的话,我是如何许诺的?”
“爷叫他放开我,就不再追究…”
“不错呀,我完全做到了,即使在他死后,我也没有追究,而且还叫屈无忌不再追究。”
“但是爷的意思是要放他离去。”
“那是你们的误解,我不再追究他行刺的始末,并没有说过要放走他,你再想想我的话…”
小红叹了口气:“爷的不再追究,假如只是指此而言,那就不必想了,但当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另一种想法。”
李益道:“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,不过我答应过他的条件,远比你们所想的为优厚,我杀了他远比放走他更为仁慈宽厚,假如我真的放走了他,屈无忌等人有亏职守,岂肯甘心罢手,追索下去,他一个人就会牵累很多人,那还得了吗?茂陵马氏是望族,伏波将军的戒子严敦书为众所称道,就是禁止弟子们不可习上游侠之习,他违背了祖训已是不该,居然还沦为豪门的杀手,般刺命官,贻祸戚里,追究起来,他的老祖宗马援不从地下跳起来才怪。”
小红一惊道:“爷已经知道他的姓氏了?”
李益轻轻一哼道:“马尚志,扶风人,汉伏波将军马援公的后人,曾习剑于公孙大娘门下,我先前已经点出他的剑术家数,绝对错不了。”
小红道:“公孙大娘为有名的剑客,门下的习剑弟子众多,爷怎么就确定是他呢?”
李益道:“公孙门下剑客虽多,但是为了你来拚命杀人的只有一个,小红,还要我多说吗?”
小红低下了头,不安地道:“爷!妾身虽然跟他有同门之谊,但仅止于同门而已,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。”
“我知道,你在练剑时一心注意父仇;根本无瑕涉及其它,但是他却不这么想,似乎对你一往情深。”
小红不响了,李益道:“这是我第二个要杀他的原因。他第一次杀我不成,也不会死心的,很可能会再来第二次、第三次,我不能冒险放过这样一个死敌,而且也不能太相信你的保护。”
小红急了道:“爷!你知道我跟他…”
“我知道,你只是为了同门之谊不忍下手,所以你放过了几次杀他的机会,你擅长的是用短剑,那柄淬毒短剑一直藏在腰间而不使用,甚至于最后还故意失手,好造成他逃走的机会。他如若那样走了,我也可以看在你的份上原谅他,可是这家伙卑劣到了极点,居然不知感激,反而趁机以你为胁,如果我不点他两句,他还可能会要胁你,挟持你跟他一起走呢?
凭这一点,他就不可忍。”
小红垂泪道:“爷!妾身耿耿可对天日,舍君无他,虽念故人之情而未忍下手,也会有个分寸,如果他真敢那样做,妾身会往离开府衙之后,立刻就杀了他的。”
李益脸色一沉道:“小红,这是你的打算吗?”
小红急了道:“爷!妾身说的是真心话。”
李益道:“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,也知道你一定会那么做的,可是你想过后果没有?”
小红一怔道:“后果?杀了他也就完了,还有什么后果,又会有什么后果?”
李益冷笑道:“我跟江湖人的交往仅止于黄衫客夫妇与贾飞,此外从无来往,我又怎么会认识马尚志的?”
小红呆住了道:“这个妾身的确不知道。”
“那么我告诉你,消息是由长安转来的,刘学镛家中出入的人,底细都逃不过东宫的监视。”
小红道:“爷已经知道他会来行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