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青一动都不动,淡淡地说:“请小姐继续赐教。”
谢寒星咬咬牙,振腕再发第二剑,这次的变化十分简单,仅只一剑斜掠,将及对方之时,才改为直劈。
杜青的神色微微一动,对于她这一剑倒是十分慎重,抽回长剑,连挽了十几个剑花,将自己全身裹得风雨不透,直到最后一个剑花时,他才用剑触向对方的剑刃,使用沾劲贴紧了谢寒星的剑身,不让她落下来。
到了剑交着剑,眼瞪着眼,对视了将有一盅茶的时分,谢寒星才绽口叱一声:
“杀…”
杜青却适时放开手中的长剑,退后了五六步,刚好避过了几道刺骨的剑风,然后双腿一纵,拔高丈许,接住了被谢寒星挫到空中的长剑,飘然堕地后,身边跟着落下几片破碎的衣襟。
谢耐冬一直冷眼旁观,这时也忍不住叫出一声好来,谢寒星那一招攻式应该是无法破解的,却被杜青以最巧妙的方式破解了。
杜青之妙,妙在他的脱手掷剑,以他本身剑上的重量牵制了谢寒星的剑式变化,使她不得不用力先把杜青的剑振飞后才能够继续进招,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耽误使杜青能退走了五六步,脱过了腰斩之危。
虽然谢寒星仍是削破了他的几片衣襟,可是杜青最后在剑未堕地前又抢回手中,在比剑的规矩中,只要剑不离手,仍不能算输,因此这一次接触虽有优劣之分,却未足以定胜负,最多只能算他略占下风而已!
谢耐冬等杜青站稳了,才轻轻一笑道:“寒家的混元三式自创立以来,能连挡两招的,杜公子当推第一人。”
谢寒星却冷笑一声道:“娘,等他挡过了三剑,您再说这句话不迟。”
杜青剑眉一挑,目中现出了真正的怒意,大声道:“杜某与府上素无仇怨,小姐却像是非要杜某授首剑下才觉得快意…”
谢寒星冷冷地道:“对!这是你自己说的,你说若是不胜过我,你就不生离此地…”
杜青怒声道:“在下先前并未发此等狂言,皆因小姐一再相逼,在下忍耐不住…”
谢寒星冷冷地道:“现在讲道理已经太迟了,我也把话说开了,今天不宰了你,我就自己割下脑袋,我虽然是个女人,说出来的话并不比你这个大男人贱,反正今天我们之间总死一个…”
杜青强抑制住自己的怒气道:“小姐不要逼人太甚,杜某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,可是杜某到现在还没有回过一招,小姐若是知所进退…”
谢寒星已经叫起来道:“我早就叫你别假充英雄的,是你自己不回手,又怪得谁来!可是你既然如此说,我也不想占这个便宜,第三剑我等你先出手了再杀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谢寒云已在旁叫起来道:“杜大哥!你不要上当,她就是想骗你先出手,混元第三式完全是以静制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