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手下突紧,剑如急风,将杜青罩在剑光中,只听得叮叮几声激响,两人又忽地分开了,杜青端立无恙,萧樵夫的胸前却多出一道细细的血痕,很明显他中了剑!
越九洲连忙上前替他察看伤势,杜青笑笑道:“不必紧张,我下手很有分才,只有皮肤受了点轻伤!”
萧樵夫沉声和:“小子,血魂剑传你的这一招叫什么名目?”
杜青摇头道:“你弄错了,这是杜家家传剑法中的招式,是家父封剑归隐后研究出来的!”
萧樵夫怒道:“胡说!杜南夫的剑法很平实,没有这种刁毒的招式!”
杜青一笑道:“家父剑式并非没有狠招,只是很少使用而已,家父以前跟你过招,纯为切磋剑技,不是拼命,怎会用来对付你呢?”
萧樵夫大叫道:“老夫要领教的是血魂剑法!”
杜青庄容道:“如果你刚才所施的那几手是为了对付血魂剑而用的,那就不必送命了,你差得太远!”
萧樵夫叫道:“老夫的精招要等血魂剑法出手后才施展,否则你哪会轻易得手!”
杜青摇摇头道:“那你就更没希望了,血魂剑法过于狠毒,发必伤人,如果血魂剑想杀死你,早就下手了,他从前不杀你,现在也不一定肯来杀你。即使见了面,他不施血魂剑法,随便找一种剑法对付你,也比我刚才那一招厉害,不必杀死你,叫你伤得躺下来总行的,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家去歇着吧。”
萧樵夫听到后来,脸色渐渐变白,终于大喝一声,口中鲜血直喷,整个身子往后仰去,胸前的剑伤处也渗出更多的鲜血,赵九洲撕开他的衣服,一瞧伤势,不禁怒叫道:“杜青,对一个武林前辈,你怎可下这种毒手!”
查子强也过来看了一下道:“赵老,杜青下手并不重,这是萧老自己生气,胸肌扩张迸裂的!”
杜青淡淡地道:“他如果不善自颐养天年,可能会把自己气死,那可不能怨我!”
赵九洲怒道:“无论如何,他还是你父亲的朋友,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?”
杜青道:“我是一片好意让他多活几年,如果他不自量力,凭着这点技艺就想去找血魂剑报仇,岂不是死得更快!”
赵九洲哼了一声,挺着手中的金背砍刀道:“杜青,我很感谢你的好意,你也想个法子成全我吧!”
杜青朝他手中的大刀看了一眼道:“赵前辈,你侠名早着,家父十分景仰,因此我愿意很诚恳地奉劝你一句,不要凑这个热闹!”
赵九洲道:“杀子之仇,岂能不报!”
杜青道:“我见到血魂剑,一定负责问问清楚,我相信血魂剑杀死令郎,绝不是为了前辈本人之过,如果令郎确实犯了必杀之罪,以前辈平素之为人,自己也不能坐视,又何任于血魂剑呢?”
赵九洲怔了一怔道:“如果我儿子没有过失呢?”
杜青道:“那我就叫血魂剑还前辈一个明白,如果他说不出道理,我会帮同前辈,讨回这场公道!”
赵九洲道:“此言当真?”
杜青朗声道:“我是杜南夫的儿子,虽然学过血魂剑的剑法,但并没有师徒之名份,那些剑法是有条件交换而来的,不能使我混淆是非,颠倒黑白,如果我行止有亏,家父也不能容!”
赵九洲想了一下道:“好,我相信你的话,什么时候你给我回音!”
杜青道:“这个很难确定,反正我绝不食言,我见到血魂剑,首先就办前辈的事!”
赵九洲道:“假如你见不到血魂到呢?”
杜青道:“除非他先给别人杀死了,否则我找他总比别人容易点。”
赵九洲无言扶起萧樵夫退到一边,陈其英笑道:“赵老!你就此罢手了?”
赵九洲道:“如果我儿子该死,我就应该罢手。家教不严,才生逆子,我说不定还会谢谢血魂剑代我管教!”
陈其英一怔道:“赵老怎么这样泄气?”
赵九洲正色道:“我不是泄气,也不是怕血魂剑,吾辈习艺行道,无非是为伸张正义,铲除奸恶。我们以前杀过人,正因为有正义作后盾,我们才无愧于心,如果我儿子为恶当死,谁都可以杀死他!”
陈其英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令郎死无对证,血魂剑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冤枉他!”
赵九洲摇头道:“没这么简单,我还不容易受人蒙骗,再说血魂剑也不致于为了怕我报仇而编造一篇理由来诓我!”
陈其英冷然道:“只怕到那个时候,赵老人孤势单,想报仇也报不了!”
赵九洲庄严地道:“心存仁义,虽死无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