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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巾帼不让须眉勇(9/10)

今天大玩一下,将所有的姑娘都叫出局,每张条子开销二百两,由你们俩人统筹接待,选三条船,跟在我们后面,随时听候吩咐,而且你俩负责挑选一下,技艺佳者,另有花赏!”

谢寒星应了一声,笑向粥粥群雌道:“各位大姐,跟我拿银子去!”

当时秦淮的时例,每条花船的一夜化销,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两,谢寒月一出手是二百两,而且人人有份,这是从所未有的豪举!

何况谢寒星与蓝素云成男装,也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,邀宠主人眼见无望,只有拉拢这两个跟班了!

谢寒月把手中的金叶往空中一丢道:“送给各位买朵花戴戴!”

莺莺燕燕,一窝风抢地上的金叶子,谢寒月趁空拉着杜青,窜上韩萍萍的那条船,吩咐立刻离岸。

杜青一怔道:“怎么寒星跟素云也来了!”

谢寒月笑道:“瞒着她们反而不好,不如叫她们也跟着,反正她们只知道我们要脱身与人秘密约晤,并不知道与谁约晤!”

杜青道:“这一下又要浪费多少银子!”

谢寒月道:“这些女子们都很苦,借个机会周济她们一下,也是好的,谢家的财产太多了,可惜我们都是女子,没有一掷千金的机会,让二妹她也尝尝挥霍的滋味,领略一下花园温柔乡的销金滋味,未尝不值得!”

杜青摇摇头,叹了一声,没有说什么?

进到舱,但见摆了一二桌盛筵,韩萍萍与韩真真一身珠翠浓妆艳抹,打扮得像两个新嫁娘!

修文水也脱去了苍头打扮,独居中席,韩氏姊妹盈盈起立,裣衽致礼,然后韩萍萍笑道:“谢大姐真舍得,这一化就是几万两!”

谢寒月笑道:“这笔帐记在你们头上,将来要在嫁妆中扣的!”

韩氏姊妹脸上都是一红,修文水忙咳了一声道:“坐下谈坐下谈!”

谢寒月也自悔失言,从修文水的眼色中,似乎韩家姊妹没有听懂她语事之意。连忙搭讪着坐下!

杜青坐下后,皱眉埋怨道:“你们怎么想起在这儿见面!”

修文水一笑道:“这是老朽的主意,因为韩莫愁律下甚严。唯恐手下人声色场中泄漏了身份,严禁前来,所以在此才能不引起注意,只是太委曲二位韩姑娘了!”

韩萍萍道:“能够为前辈尽点力,我们万死不辞!”

修文水笑道:“二位别再记着令尊对我的事,老朽一生杀孽太重,双手染满血腥,宜有屠家之报,无所谓仇不仇了!”

韩真真道:“那是前辈的胸襟广阔,愚姊妹却不能作如此想!”

修文水一笑道:“不谈!不谈!我们话归正题吧,你们都知我是谁了!”

韩萍萍道:“家叔与杜公子都认为前辈就是血魂剑!”

修文水道:“不错!血魂剑是我,华闻笛也是我,不过这两个化身已死,我是货真价实的修文水,再也没有别的身份了!”

杜青忍不住问道:“昨天在玄武湖韩莫愁谈起一个秘密…”

修文水笑道:“不错!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个秘密!”

众人精神都为之一震,修文水道:“昨天我去而复返,躲在亭子附近,听见你们的谈话,杜青兄猜测极有见地,令尊也是秘密中人,差不多有点名望,或武功略具造诣的人,都是秘密中人,这个秘密控制了整个武林,掌握于一人之手…”

杜青忙问道:“这个人是谁!”

修文水道:“血魂剑!”

杜青不禁一怔,修文水道:“那才是真正的血魂剑,血魂剑三个字是由他所创的,后来才移交给我,这样你总明白了吧!”

杜青道:“明白了,可是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?”

修文水叹道:“此人武功之高,深不可测,行事之秘,鬼神莫测,我也不知道他是谁,在我来说,只得以血魂剑名之,说不定他在别人面前,用的是别的名字!”

杜青又问道:“他掌握了什么秘密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这很难说,也许是一个人的把柄,也许是万个人的生命,也许是某人的弱点,总之,他控制了每个人的命运,使大家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,或是受他的限制,使大家不敢违抗他!”

杜青问道:“他对前辈掌握了什么?”

修文水想了一下才道:“我的一个儿子!现在还在他的囚禁中!”

杜青忙问道:“前辈的家人不是都死了吗?”

修文水道:“那是华闻笛的家人,我修文水的儿子还是在他的控制下,正因为我骨肉受制,才在外面以华闻笛的身份,另外成了一个家,谁知仍是瞒不过他,被他杀死了…”

韩萍萍道:“杀前辈家人的不是家父吗?”

修文水道:“是令尊下的手,但一定是他的主使,或者他利用令尊行凶,使我的亲人只剩下一个!”

杜青道:“他控制这么多的人,目的何在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那还有什么别的目的,无非是想独霸武林而已!”

谢寒月道:“他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公开现身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以前他可能有这个打算,但是十五年前,他为了练功而至走火人魔,两腿风瘫,不能行动了,只好打消前意,改为暗中统制武林,而有意在武林中培植一个霸主。作为他的傀儡!”

杜青道:“韩莫愁就是他培植的傀儡了!”

修文水道:“韩莫愁只是其中之一。王非侠!我,恐怕还有另外一些人,都是他培植的对象,连令尊也是的!”

杜青道:“家父从无任何行动!”

修文水道:“是的,一些正直之士,不愿为他作伥,只有闭门谢绝江湖,不问世事,因为此人在十五年前双足残废,所以在这十五年中成长的少年英雄,还没有受到他的控制,令尊叫你出来,可能是希望你有所建树,除此邪魔!”

韩萍萍道:“家父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,为什么要听命于他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没有一个人是甘于屈居人下的,只是大家都有个希望,能取他而代之,他规定过,有人能真正地成为武林霸主之后,就可以得到他的全部制人之秘,令尊的成就似乎比别人多一点,目前已接受了他大部份的秘密,所以能网罗许多高手!”

杜青又问道:“为什么他不准大家互相伤害呢?”

修文水苦笑道:“他是采取多方面而发展的,如果大家为了争取他的控制秘密,拚命互杀,岂不是违背了他的本意,所以他只准大家互相打击,就是不准杀死对方,韩莫愁以前视我为劲敌,也只能逼我自杀,而不敢杀死我!”

杜青问道:“前辈封剑十年,又是为了什么?”

修文水道:“为了我变相地反抗他,我接过他血魂剑之名后,专门揭人隐私,凡是他用以制人的秘密,被我深悉之后,我就加以破坏,或者杀死那些人,将他以血魂剑所建的基业破坏了一大半,使人人对血魂剑三字恨之切骨,他知道之后虽然愤怒,却因我没有破坏约定,也无可奈何,只好令我封剑十年,停止对他的破坏!”

杜青点点头道:“这人现在那里?”

修文水道:“不知道!封剑之后,他与我已失去连络,目前可能只有韩莫愁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!”

杜青又问道:“有没有办法制他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那恐怕很难,我的无敌六式要想胜过他是不可能的,所以我只想能打击韩莫愁,使韩莫愁无法统一武林!”

杜青吁了一口气道:“那有什么用呢?即使杀死了一个韩莫愁,他会接二连三,培植起更多的类似人物,为了一劳永逸,应该除去他才对!”

修文水叹道:“谈何容易,他虽然两足残废,但是他训练了一批高手成为他的待卫,这些待卫本身剑术极精,已经不易对付,再者他本人剑术更是超凡人圣,据说他家养了一头黑猩猩,力大无穷,动作如风,要与人动手时,他骑在那头黑猩猩颈上,比常人的动作更为灵便!”

杜青想了一下道:“这就完全没办法对付他了?”

修文水道:“他比我们都还要大上十几岁,其寿不永,只要在他死前,没有人能得到他的秘密,等他一死,天下就太平了!”

杜青道:“谁知道他还会活多久呢?就算等他老死了,如果有了个传人,祸患更无穷了!”

修文水道:“是啊!不过目前他不敢有传人的,因为大家都在望他早死,如果他有意培植一个传人,大家都会对那个传人下手的!”

杜青道:“如果他秘密收了个传人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这是大家最担心的事,但也没有办法,最好是根本上除去这个祸患,可是我已心拙智穷,无能为力,唯一的寄望是在你们身上!”

杜青道:“前辈知之极深,都没有办法,我们更难了!”

修文水道:“我思之良久,觉得如果能把我的无敌六式与韩莫愁的剑法精华,加上谢家的剑式精华,集中于一人之身,虽不能与之匹敌,但至少能不受他的威胁,可是谢家剑式控制在王非侠之手,韩莫愁更不会与我推诚合作…”

杜青道:“要叫这两个人交出剑式是很难的事!”

修文水道:“是的!不过我只好尽己之力。把无敌六式交给他们两个人,我也不放心,所以我才召集你们在此,我想把无敌六式全部传给杜青,谢韩两家也有人在此,我说出秘密后,如何合作是你们的事!”

谢寒月道:“谢家剑法的精髓在王非侠与家母之手,我得不到!”

韩萍萍也道:“家父的剑式如果肯教我们,我们绝对毫无隐瞒地交给杜公子,只怕可能很少!”

修文水一笑道:“想办法!只要肯想,也许会有办法的!现在大家喝酒吧!今日一聚后,以后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!”

杜青一怔道:“前辈怎么说出这种话呢?”

修文水长叹道:“我道破了秘密,如果我不死,那个家伙一定会加害我的儿子,为了保全我的骨肉,只有牺牲我的老命了!”

杜青道:“听到秘密的只有我们四人,我们终不泄漏就是了!”

修文水道,‘希望是如此,但是迟早总会泄漏的,所以我还是不再见你们,但如你们能维持的久一点,使我能活着看见到儿子一面,我就心满意足了!”

杜青问道:“前辈的令郎今年多大了?”

修文水道:“跟你一样大,可是他三岁就被人抢去为质了,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,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过我是他的父亲,更不敢去奢望,将来你们如果有机会能见到他,希望对他手下留点!”

杜青道:“前辈莫非以为他会与我们为敌!”

修文水道:“那是靠不住的。我想很可能他会被那人训练成为侍卫之一,如果你们要找到那人,一定会冲突上的!”

杜青道:“不知姓名;我们怎知那一个是令郎呢!”

修文水道:“这个我也没办法。秘密全控制在那人之手,这是他最历害的手段。因此我希望以你的聪明,先取得那人的秘密,否则你贸然劝手,即使能杀死那个人,他掌握的秘密不会公开、一定会有很多人受害,连令尊也会牵连在内,所以你们的措施,必须十分谨慎,这是千万要记住的?”

杜青道:“那人死了,他掌握秘密也消失了,怎会害人!”

修文水叹道:“我举一个例子,有两个人的全家都被他灌下了一种毒药,每隔三个月,他会派人送来一次解药。过期则毒药发作无救、如果你不先把解方获知而想杀死那人,势必要害死许多人,那两个受害人一定会拚命阻止你,此人控制武林的手法极其狠毒,方法不一,以此类推,不胜其数…”

杜青不禁为之骇然色变!修文水道:“那人是以各人的成就为计划标准,有一分成就,他就交出一部份秘密,韩莫愁能获知较多的秘密,自然成绩已斐然可观,所以才能号令很多隐名高手为之卖命,但韩莫愁本人也有把柄被捏在那人手里,始终脱不出那人的控制,所以韩莫愁的一切努力,也等于是那人的成功!”

杜青却道:“我想韩莫愁不会那么傻,徒劳无功地受人利用,而且韩莫愁也不会受人扶持,他没有什么太多可顾忌的地方。”

修文水道:“这是怎么说呢?”

杜青道:“受人挟持的原因不外乎几种,或以性命相协,韩莫愁不是个怕死的人,或者像前辈这样,有最亲近的人受了威胁,所谓最亲近的人,不外乎妻儿子女,而韩莫愁天性凉薄,这些条件是威胁不了他的!”

说完朝韩氏姊歉然一笑道:“我很抱歉如此批评令尊,但是二位对令尊的了解很深,应该明白我的话绝不是恶意的中伤…”

韩萍萍与韩真真难过地低下了头,修文水道:“你说的话可能不错,那么韩莫愁何以会听命于那人呢?”

杜青道:“唯一令韩莫愁感到兴趣的是剑法,那人的剑术造诣高过韩莫愁许多,这才是使韩莫愁听命于他的原因!”

修文水道:“不错!不错!如果那个人将所知的剑法传给别人,则韩莫愁就将有很多的敌手了,这才是韩莫愁最担心的事!”

杜青道:“所以我认为他们之间,可能只有一种默契,除了那人不将所知剑法传给别人,作为韩莫愁不反抗他的条件外,很少有其他的原因能克制住韩莫愁…”

修文水道:“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对韩莫愁如此迁就呢?”

杜青道:“那人由于本身的残废,无法实现其独霸武林的心愿,只有找一个气味相投的人来实现他的愿望;所以他才给韩莫愁这么多的协助,等韩莫愁成功之后,他想到自己仍能优于韩莫愁,心中就满足了!”

修文水道:“那他干脆将所知的剑法都传给韩莫愁,不就很轻易就达到目的了!”

杜青一笑道:“韩莫愁不是那感恩的人,只要他所能超过那个人,一定独占成功,那里还有别人的地位呢…”

谢寒月道:“这不可能吧,如果像你所说,他们两人之间,一定互相猜忌,谁也容不得准,早就在设法互相陷害了!”

杜青笑道:“韩莫愁可能对那个人顾虑猜忌,只是目前的能力还杀不死那个人,而那个人却不想杀死韩莫愁,因为韩莫愁是实现他心愿的人选,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矛盾地对立利用着!”

修文水道:“你凭什么作此猜测呢?”

杜青道:“韩莫愁遭遇到一连串剑术上的难题,却从来不去向那人请教,这是他不敢去见那人,怕遭受他的杀害,因为那人行动不便,要来找韩莫愁自然不容易,而韩莫愁侦骑秘布天下,主要的也是为了监视那人的行动!”

修文水沉思片刻后才道:“不管你判断的是否正确,反正这两个人都是极端邪恶之辈,任何一人得志,都将为武林招来浩劫,目前我能提供的只有一套无敌六式,回头我就倾囊相告,以后如何,就在乎在你的努力了!”

杜青道:“前辈不是将无敌六式精解都告诉韩莫愁了吗?”

修文水道:“是的!那是一般的练法,出之于人为勉强而施发,威力必将大减,无敌六式,必须出之自然,如何在自然的情形下施展此六式,只有你一个可有此天赋,否则我就不会草草选中你作为传技的对象了!”

杜青道:“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天赋!”

修文水笑道:“那天韩方对你的评述很有道理,无敌六式,必须你胸中的正气为支柱,才能至大至刚,血魂剑式是至刚之式,在你手中却能留人余地,这是一件很难的事,我先传你血魂剑式,就是对你的考验,等你合格了,我才决定进一步造就你…”谢寒月忽然问道:“前辈的血魂剑既是代人之名,这血魂剑式是谁的呢?”

修文水道:“是那个人的!那个人一直想来探测我无敌六式之秘,我就是不肯告诉他,所以他才传了我这套血魂剑式,叫我代他以血魂剑行事,我练成了这套剑式之后,才发现他的险谋,因为我受了血魂剑式凶邪之气的感染,再也无法练成无敌六式了!”

谢寒月点点头道:“这就对了,杜大哥第一次在我家施展血魂剑式之时,我娘惊恐万分,可能把前辈当作那个人了!”

修文水道:“我代血魂剑出现江湖之事,只有韩莫愁一人知道,那个人双腿风瘫之事,也只有我与韩莫愁知道,韩莫愁所谓的秘密,就是指那人的风瘫而言,这件事如果传之江湖,很可能有许多人会起而反抗他的!”

韩萍萍道:“那我们何不将这件事公开出来呢?”

修文水一叹道:“可能没什么用,那个人防备周密,人们去找他,等于白白送死、我今天说出来,是决心以一身相拚,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,也不妨试试看!”

杜青道:“这件事的宣布,对大家总是有好处的,至少有一部分直接受他威胁的人,可以不再怕此事,就与前辈无涉了!

修文水道:“可见到他之后,恐怕就很难生还了!”

杜青道:“我会有我的方法,这一点前辈大可放心!”

修文水默然片刻才道:“我相信最近闹得天翻地覆,那人一定有所知闻,而且韩莫愁对金陵周围的警戒十分严密,那人隐身之处,一定也不会太远,多用点心思,也许不难找到他!”

杜青道:“前辈是否暗中察访过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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