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揭露另一个秘密了。这块锦绣之地,可是盖着通往后寨的甬道?”
“是的。是一条隧道,妾身略加人工穿凿打通的。它大部份是天然的水流孔道,全长有两百多丈。”
李靖点点头道:“不错,相信在这条甬道中,还有一些很特殊的装置,用来关闭通道。”
“是的,我把凿路开出来的碎石都堆在几处空穴里只要一拉开阻板,碎石就会滚下,把路塞起来,前后一共有四道,若经堵塞,三五天内是绝对无法再行挖开的,这是为防万一我们放弃后寨时,可以阻却追兵。唉!这些布置十分秘密,连愚姐妹在内,只得四五人得知,李公于是由何而得知的?”
李靖笑道:“我并不知道,只是想当然耳。华姑娘令姐妹的这些布置不可谓不密,但是若有人细心探究,很容易就会找出秘密的。”
华无双有些不服气地道:“我们据此已有五六年了,也曾对外作过好几次遭遇战,都没有人能发现我们的秘密。敌人将我们逼进前寨,封锁住出口,想要困死我们,那知我们从秘道出去,首尾夹攻,反而将来敌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“那是你们没有碰上正规训练有素的军队,只是一些江湖草-的乌合之众而已。”
“也有一两次是州府的官兵来清剿,仍然无功而退。”
李靖笑道:“州府的官兵不一定全是训练精良的精锐,滥竽充数的老弱残兵也多得很,所以你们虽然得了一两次小胜,却不足以为喜,如若遇上了一支正统的劲旅,加上一位卓越的将领,你们将会全军覆没…”
华无双道:“我想我们还不值得大军来进剿吧?”
“不然,”李靖道:“云梦,震二泽,为天下鱼米之仓二泽丰收,天下皆足,一个有为之主,必然会注意及此,即使是天下纷争之际,太湖亦属必争之地,所以你们在此,实际上是最危险的地方。”
华无双对这一点倒是不抬杠,连忙道:“愚姐妹也考虑到这一点,并没有作永久打算,所以我们带着一众姐妹在此,将所得之财货,都已悄悄地辗转运出,在四处置田设产,以备作归宿之计。”
李靖笑道:“这些人习得一身武功后,能够安于平淡?她们一旦归农,肯老老实实地井臼亲操吗?”
“应该是可以的,我们的训练就着重在此,她们留在山寨上的时间,一半学武练功,一半就是做家务,什么样的苦工都要作,每两个月轮调一次,因此,她们并不是一直在养尊处优,再者,当她们到了可以求归宿的年岁时,她们本人的积蓄已经够舒舒服服地过活了。”
“事情就坏在此,她们既持有妆奁,又有一身的武功,自然,见解阅历也较一般人高,在家庭中,难免会因而骄狂,上无翁姑,她们-道一点还无所谓,若是堂上尚有尊亲者,就很难做到孝顺二字。”
“不。我们的品德十分注意,已经适人的姐妹有十几个,我们不时去考察其言行,她们在乡里闻颇有贤称,而且她们若有失德之处,我们立刻派人去加以警告的。”
李靖笑道:“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说的样子,而且目前十几个人,易于控制监督;将来人多了,监督必失,性情各异,处境不同,流弊即生。”
华无双没有辩白,但神情间显然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李靖笑道:“你别不服气,我说得是事实。不管你们管得多严,这批女兵们的心中已然有了高人一等的想法,不肯屈于人下,这是你无法否认的。我在蠡园就有这种感觉,虽是一样的色笑迎人,却有一种傲气。不若他处之青楼女子,那样的温柔可人。”
“可是蠡园中的寻芳之客并不少于他处,有些人还似乎特别欣赏这一套。我们的姐妹,只占了蠡园中三分之一,以色艺而言,并不此别人强,但是光顾她们的客人却此别人为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