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宇文大军也无法出去攻击,因为山路太狭仄,无法大举进击。大家消耗下去而已。
唐军是可以等的,他们反正不急,但是宇文成都不耐久耗,他的父亲在扬州饱受各路反王的威胁,切断了回京之途,急待他回军去救援。
这儿久战不下,又不能放弃,否则潼关一失,腹背受敌,天下虽大,亦难有容身之地。
所以李靖对唐军的这番布署十分激赏,仍然低头细心地研究着。张出尘道:“郎君,你还在研究什么?”
李靖道:“我在研究我若是宇文成都,将如何破敌。”
张出尘颇感兴趣地道:“你研究出一个究竟了吗?”
李靖摇头道:“还没有。不过我相信总会有个破法的。”
张出尘道:“咱们又不要帮宇文成都,又不去跟唐军作对,郎君伤这脑筋干吗?”
李靖道:“我们虽然不必参战,但是却不可不知破法,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也许日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形,不至于手足无措了。”
说着又低头研究起来。三个女的也不敢打扰他,看他将几个面-的人,在沙盘上移来移去。
移了一阵后,忽而轻声叹道:“不知道唐军阵中是那一位高人参赞,此人胸中委实不凡。”
张出尘道:“乐昌姐前月有信来,说他们已投唐公,她的夫婿徐德言就是极佳的军略名家。”
李靖笑道:“那位德言兄我曾经拜领过几次教诲,相信他还没有这才具,否则当年陈主就不会失势亡国了!”
“你也别小看人了,乐昌姐一代人杰,她相中的人绝不会差,徐公子虽贵为驸马,却未掌大权,难以为力,而且大厦将倾,一木难支,陈朝兵败,他一个人也难以回天。”
李靖道:“我不是瞧不起徐兄,但是我相信绝不是他的策划,一个人的谋略与他的日常谈吐有阅,我跟徐兄谈过几次,也曾就兵法韬略交换过心得,所以我知道这不是他的作风。”薛飞霞不信道:“一个人的谋略还会有手法派别?”
李靖笑道:“不错,谋略出于心智之运用,一个主帅喜欢用些什么战略,在他的日常生活中,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。所以研究致胜之道,对主帅的研究,常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。我举个例子好了,如果我知道敌方某一主帅好用奇兵偷袭,跟他对垒时,我不妨故示疏忽,安排一个偷袭的机会给池,他一定会舍不得放弃,于是我就可以安排一个陷阱来等他入圈套了。”
薛飞霞睁大了眼睛,表示出十分的惊讶。这是她江湖经验中从未体受到的一种学问。忽而李靖一声欢呼道:“有了!这样子就行了!”
他在沙盘上开始重新摆了起来。忽然有只手伸进沙盘,抓起了另外的几个面人也迅速移动,作相对的布置。
李靖抬头一看,见是个陌生的年轻人,才二十多岁年纪,相貌堂堂,仪表不凡,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前陈的驸马,乐昌公主的夫婿,现已破镜重圆的徐德言。
他没有来得及去问这年轻人的来历,因为年轻人所摆的兵阵使他大感兴趣。那是正对着他的攻击布署所作的因应措施,因此李靖很快地又作了一番更动。
那年轻人也立即变更计划,两人一来一往,在沙盘上就展开了杀伐对抗。
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因为室中的人太过注意沙盘而疏忽了,等到发现了他们,薛董二女就要采取行动,但是张出尘因认得徐德言,再者他们都没有带兵器,显然没有恶意,再者,李靖与那个年轻人在沙盘上的对手情况太精采了,忙向二女摇手示意。阻止了她们的行动。
攻守之间,越来越烈,双方都付出了全部的精神,虽然只是十几二十个面-人,也没有经过任何一次有真正的接触,都只是摆来摆去,但紧张的气氛却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,大家都摒住了呼吸,静得心跳可闻。
终于,李靖将几个面人由中间分散,布在四周,那年轻人瞧了很久,才长吁一口气,双手一拱道:“先生高明,世民甘拜下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