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奏起来,这次曲调十分急促,隐隐有杀伐之声!
林公子微笑不语,罗仙客却十分奇怪,认为大难当前,这位少爷却还有心情要唱曲子给妓女听,真是少不更事,而这李芳菲也怪,一面琵琶看得那么贵重,连借人一下都不肯…
李芳菲一曲将终,指法也变为十分沉重,金戈铁马,杀气更深,罗仙客虽不懂得音律,也觉得心神为之夺,刚想有所表示,突然眼前一晃,一朵白玫瑰赫然陈在桌子中央,这掷花之人,手劲很强,居然将分许长的花茎,深深地插进紫檀木的桌面中!
罗仙客惊得一跳而起叫道:“白玫瑰来了!”
呼声未毕,舫中已多出一个人,全身素白,连脸上都是用白纱覆住,只露出两个眼睛。
窗门外四无船迹,这白玫瑰是怎么来的,的确令人费煞疑猜,因为他足下并无水迹。
总不会是天上飞来的吧!
罗仙客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倒是林公子比较从容,泰然地起立一揖,很客气地道:“阁下可是留花传柬,约会我们的那位英雄?”
白玫瑰冷冷一哼道:“不错!东西带来吗?”
林公子笑了一下道:“螭龙鼎是祖传之物,家父却不敢抗命,已交在下带在身边,随时都可以交给英雄!”
白玫瑰又冷冷地道:“那很好,要不是林世辉为官还算清正,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么费事,连他的人头一并取走了!”
林公子在身边取出一个小绸包,放在桌上道:“螭龙鼎在此包中,英雄尽管取去,只是在下有一点事情不明,此物寒家世传数代,十分隐秘,英雄是怎样得知的?”
白玫瑰轻笑了一声道:“普天之下,岂有我不知之事?”
林公子也笑道:“英雄说得太过份了,有一件事英雄还不知道!”
白玫瑰嗯了一声道:“什么事?”
林公子微笑道:“英雄还不知道在下是否愿意将东西由英雄取走!”
白玫瑰似乎一怔,冷冷的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是林世辉的哪一个儿子?”
林公子微笑道:“在下名叫林琪,家父别无所出,只有在下一个独子!”
白玫瑰哼了一声道:“我也打听清楚了,林世辉为人还算正直,所以今天才破例蒙面相见,就想饶你一命,你可别自己找死!”
林琪泰然地道:“如此说来,见过英雄真面目的人是非死不可了!”
白玫瑰冷冷地道:“不错!我的脸就是生死簿!见者无赦!”
林琪忽然笑道:“阁下的脸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?…”
一言未毕,白玫瑰已勃然震怒道:“混帐东西!你当真不想活了!”
手已缓缓举起,林琪见状忙叫道:“在下一介斯文,只可以陪你讲讲道理,要打架可是罗大哥的事,罗兄!底下的事由你来办了!”
罗仙客听着林琪与白玫瑰的一番对答,心中已知要糟,暗怪林琪真是不知死活,难得这魔头未怀恶意,却偏要去惹怒他,把事情弄僵后,他自已反而坐下不管了,无可奈何,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:“白玫瑰!林公子是读书人,要动手的话,冲着我姓罗的好了!”
白玫瑰扫他一眼,嘿嘿冷笑道:“太行山的么魔小丑,也敢在我面前叫字号,你滚远一点吧!连你那牛鼻子师父我都没放在眼里!”
罗仙客被他说得十分难堪,他出身太行山长春真人门下,长春派在武林也算是名门之一,现在这白玫瑰居然连他师父也骂上了,虽然知道自已的功夫不如对方远甚,却也无法再忍受下去,暴喝一声道:“无知贼徒,罗某给你一点教训!”
一拳径出,隔着桌面击向白玫瑰,白玫瑰伸手一格,忽而连退几步,讶然出声道:“长春子还能教出你这种徒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