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碎铁,洒落在地。
变故都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的,当林琪收敛起手中的寒光,古力又发出了一辈凄厉的惨啸,接着把巨头一握,细颈中冲起一道血泉,叭搭一声,头落在地下。
他在一摔之间,硬生生将自己的长颈折断了!
林琪似乎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,由于错端是自己先引起的,所以动手决斗之际,他始终留下了分寸,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候,他也是只求自保而不愿进一步地去杀伤敌人,现在古力居然在颈圈飞击无效之后,自绝身死,实在是出人意料之事了…
望着古力的尸体仍在地上颤动,他不禁有着我不杀伯仁、伯仁因我而死的歉咎…怔怔地说不上话来!
哈山满脸泪痕,先扑到古力的尸体旁边,嚎哭了一阵,接着跳了起来,用苗语叽叽哇哇地大叫几句,四下的苗人也哄然跟着大叫起来,乱哄哄地闹成一片。
林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赶忙问夏妮,夏妮忧虑地道:“他要求给那孩子一个隆重的葬礼…”
林琪恻然地道:“那我一定要参加这个葬礼,在他的坟前好好地奠祭一番,我没想到这孩子会如此决烈,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死他的…”
夏妮微微一叹道:“长颈族的项圈就是生命,圈在人在,圈亡人亡,所以他们的颈圈虽然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,不到生死关头,绝不轻易动用,公子将他的项圈全削断了,就等手是亲手杀死他一样的…”
林琪讶然失声道:“这…这是什么风俗?怎地如此不通人情…”
夏妮凝重地道:“公子别管风俗人情,还是应付目前的处境要紧!”
林琪连忙问道:“目前该怎么应付呢?”
夏妮顿了一顿才道:“那个酋长哈山要求大家以酋长之礼葬他的儿子,大家不同意,目前正在争论,等他们有了结果再决定如何应付吧!”
林琪又不懂了,睁着眼睛问道:“那有什么关系呢?”
夏妮轻轻地道:“若以酋长之礼葬他,则全族一定要群起与我们为敌,先将我们杀死了,用我们的心肝祭奠在他的灵前,哈山是酋长,古力是酋长之子,照理说是应该这样的,可是古力在死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项圈,一个失去项圈的死者是全族的耻辱,所以族人们不愿意承认一个含耻的酋长…”
林琪对于这些事简直是一窍不通,听夏妮解释后,才轻叹一声道:“人死不成复生,何必还在葬礼上斤斤计较呢?用活人心肝祭奠,更是荒谬无论,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那孩子的死虽由我间接造成,也不应该把你拖进来呀!”
夏妮却沉思片刻,忽而以沉重的声音道:“我看这事情内里另有溪跷,尤其是那个哈山酋长,他表现的态度更足令人起疑,他从来没见过你,然而对你的一切好似十分清楚,所以他那儿子古力在一开始要求向你挑战时,他就再三反对,分明是已经知道你的能耐…”
林琪摇头道:“父母爱子之心,天下皆然,这倒不能怪他…”
夏妮冷笑一声道:“假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,与那孩子交起手来,有几分胜的希望?”
林琪听了一怔才道:“那孩子年龄虽小,腕力技艺手法都臻上乘,十几个寻常大人也非敌手…”
夏妮又道:“这就是了,有了那样一个儿子,做父亲的还须要耽什么心事?除非是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来历,所以才表现的那样着急,甚至于还想利用权力,破坏规矩行事…”
林琪怔了一下道:“就算如姊姊所言,他已知道我的身份来历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夏妮沉声道:“那就证明神给我的指示是正确的,鹿加等人一定到过这里,跟他有过接触,所以才会得知你的一切情形!”
林琪越想越觉有道理,不禁兴奋的道:“那可太好了…”
言尚未毕,哈山与那些苗人的争论已经静止了下来,苗人都回到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候着,哈山却与那个巫师打扮的老年汉人正在低声耳语商量着。
林琪连忙问道:“他们的结果如何?”
夏妮冷静地道:“也许对我们有利,他们要求哈山先以酋长的身份向你挑斗一场,假若他胜了,他们才肯以酋长之礼葬殡那个孩子,族人们才答应合力替他报仇…”
林琪愕然道:“如此说来,他无论胜负,对我们都没有好处,怎么还算有利呢…”
夏妮微微一笑道:“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糟,据我判断,那哈山虽为酋长,却实在是个无胆的懦夫,他绝对不敢对你公开挑战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