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吴昆阳摇头苦笑,诚恳地说:“老弟千万不可冒险,还是先到敞村从长计议为上。敝村不会就此罢手,有一两百名移民落在他们手中,岂能坐视不理?必将和火头朵甘公然一决…”
“贵村能在山林峻岭中与蛮人争短长?”
“事在必行,准备派人赴越州、马隆二卫,请派大兵进剿,将火头朵甘逐出这一带山区。”
“在下等不及,卫所是否能派兵相助?恐怕靠不住。”
吴昆阳叹口气说:“至少可以壮壮声威,蛮人还不敢和官军顽抗。想当年阿资倡乱时,就曾经说过:‘国家有万军之勇,而我地有万山之险,岂能尽灭我辈?’有官军出动,可以令火头朵甘有所畏惧…”
“不可能的。”司马英抢着说,又道:“火头朵甘反迹未露,卫所不会轻举妄动,必须申报朝廷方能出兵,需时太久,在下已迫不及待。后会有期。”
“老弟请忍耐三天,敞村的人便可大举…”
“不必了,在下设法找到火头朵甘,不仅要救两位僧人,也希望能为失陷贼手的移民一尽绵薄,再见了。”
声落,人已远出五丈外,三两闪便隐入林中不见。
司马英头脑清醒,不是糊涂蛋,自不会公然与上千蛮人拼老命。
他在一座古林中隐伏,猎了一头小羊做成烤肉脯,饱餐后便在山谷四周仔细观察动静,准备晚间入谷,擒贼擒王,他必须擒下火头朵甘。
吴昆阳说火头朵甘练有邪门魔功刀枪不入,但飞刀却证明了邪门魔功经不起三昧真火的考验,何所惧哉?
他在黄昏时分,已绕至山谷的北面,远眺谷中三两百座草屋,忖量着该如何闯人擒人。
夜来了,天宇黑沉沉,山风呼啸着,远处雷声隐隐,电光闪烁着,看样子,又将有暴雨。
“天助我也。”他想。
将近二更,他开始向谷下接近。
他找了一根趁手的树棍,长有六尺,粗径有三寸,十分坚实沉重,用来对付藤盾,最妙不过了。
到了谷底,大雨倾盆而下,在雷电的闪光中,他无畏无惧地闯向虎穴龙潭。
谷中住的全是壮年蛮人,老少已在昼间各回蛮村去了。
三百余座草屋,住了近千名蛮人,零星散布在谷中,中间有十余座稍大的草屋。
但由于暴雨光临,已无法分辨大草屋座落何处,入幕之时能看到的篝火,已经全部熄掉了,黑沉沉难分东南西北。
加以草屋建在林木丛中,白天在山上往下看,尽现眼下,但下到谷底,便不易分辨方向啦!
他从北面进入,藉雷电的闪光逐段迫近,暴雨倾盆,反而便利多多了,也不怕行踪会暴露。
电光一闪,他清晰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栋草屋,草屋前有两个蛮人提刀挟盾隐在檐下,不住往复走动。
“妙极了,何不捉一个蛮人带路?”他想。
他在雷声隆隆中,掠近了草屋,悄然贴在屋角旁,再蹲下身子向前缓移。
他不得不小心从事,恐怕惊醒屋内的人,如果不先击毙一个,后果堪虞。
“噗!噗!噗!”蛮人走动的轻微脚步声清晰可闻,有一名蛮人将接近壁角了。
他放下木棍,轻轻弹指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