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津本想独自追上,但又不敢让司马英留在后面,追了三两里地,人和马已拉远至三十丈外。
他说:“大哥,不必追了,这家伙有神驹。可苦了咱们的两条腿,让他去吧。”
司马英只好放慢身形,徐徐收势,到了一座密林旁,便向右窜出说:“贤弟,先拷问勾魂手,带着他碍手碍脚。”
他将人往一株树下放倒。
何津走近说:“先喘口气,让我治他。”
“小心他自绝。”
“小弟理会得。”
两人略一调息。
何津在勾魂手身旁坐上,从头上拔下发结针“嗤”一声插入勾魂手的牙关穴,再两手齐动,运指如风,在勾魂手脚腕重要经脉各处一阵点拂,方拍开所制的穴道,勾瑰手便缓缓苏醒。
司马英坐在另一面,讶然道:“贤弟,你这种手法是…”
“毁他绝脉,最狠的制人手法。”何津答。
“哇”一声,勾魂手喷出两口鲜血,人已全醒。
何津冷哼一声,沉声道:“姓沙的,先别忙运功,告诉你,目下你手无四两力,已瘫痪了。牙关穴被制,除了轻声说话,连嚼舌的力道亦已消失。好好回答问话,不然,哼!有你受的。”
勾魂手许久没做声,他在暗中求证何津所说的话是真是假。
“不必枉费心机,阁下。”何津点破他说。
勾魂手已试出结果,突然惨叫道:“天哪!你…你好…好狠毒的手…手段,你…”司马英接口道:“从实招来,留你一条残命。”
“只有死的沙罡,没有招供的沙某人。”勾魂手咬牙切齿地答,不住喘气。
何津冷笑道:“我却不信。”
勾魂手嘿嘿笑道:“你非信不可。”
何津的发结针往他胸上一搁,说:“真的?”
勾魂手凶眼一瞪,不屑地说:“你可以将沙某挫骨剔肌,试试我勾魂手是否经得起考验。”
何津手中的发针,缓缓刺入勾魂手的右期门穴,阴森森地说:“用不着挫骨剔肌,第一步刺穴缩脉之术大概你尚可承受得起,试试啦!
期门穴乃是三十六大穴之一,属阴维,上达结喉,下抵足内踝的筑宾穴,下手略重不死也残废终生。但在下的手法,却又不同,不死亦不残,却痛苦难当,哼!你以为自己了不起,看你能忍受多少种酷刑?”
勾魂手已无法回答,他全身重穴皆被制住,无法动弹,痛苦的狼潮,已无情地向他袭击,淹没了他。
何津轻捻发针,不住左右轻旋摇晃。
勾魂手浑身大汗淋漓,湿透重衣,前半身的肌肉,不住绷紧、收缩,有节拍地一张一弛,每一颗细胞都在跳跃,颊上的肌肉不住痉挛抽搐,鬼眼瞪得似铜铃,像要突出眶外。
司马英沉声问:“阁下受谁所差?说!”
没有回答。
他再问:“回答,以你的性命交换。”
勾魂手吁出一口长气,昏厥了。
何津一指点在他的人中穴上,再按住巨阙穴向上徐推。巨阙穴又叫返魂穴,轻轻推拿可以令人苏醒,揉了两下,勾魂手醒了。
“招不招?”司马英厉声问。
勾魂手不住喘息,用只可隐约听得见的声音虚脱地说:“招,沙某必死;不招,沙某亦死。与其偷生而死,不如死得英雄些,你们枉费心机…哎…唷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