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舱内有十余名大汉,其中有龙路场主、张管事、李管事。
十几张强弓-一丢落,所有的人胆战心惊。
乌篷船已经过来了,长春谷主一家老小以及月华仙子,已跃登楼船,在两舷把住了舱门舱窗。
“出去!”卓天威向在前舱发抖的十余名大汉发令:“丢掉你的刀剑,丢!”
中舱俗称官舱,没有地方可以躲藏,十几个人丢掉弓箭,畏缩在舱壁下直发抖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姓…姓卓的,你…你不要太…太过份了。”贴在破门侧的龙王路场主,咬牙切齿厉叫。
“你们这些家伙在山塘设伏,四五十个弓箭手刀牌手布阵合围,对付在下一个人。”卓天威怒吼:“你这狗娘养的杂种,竟说在下过分。”
“你…”“你出不出来?”
“你进来,拼死你…”“真的?好,在下成全你,不打碎你的狗脑袋…”
“我出去,我…出…去…”路场主崩溃了,丢下分水刀,软弱地钻出破舱门,似乎脊梁已断了,浑身在颤抖。
将近二十个解除武装的人,排排坐在前舱面,一个个垂头丧气,失魂落魂。
船失了舵,帆断了索乱堆在舱顶,船在轻涛中漂浮,失去了主宰。
“哪些人参与了那天山塘诱伏,举手让我看看。”卓天威威风凛凛地问:“在下不为难你们。”
有十二个人举起了手,脸色泛发。
卓天威凌厉的目光,落在神色惊恐的龙王路场主身上,冷冷一笑。
“是我派他们去的。”龙王路场主知道赖不掉,只好承认。
“为什么?谁要你派的?”卓天威问。
“你不要枉费心机,杀了我,你也问不出结果来。得人钱财,与人消灾。在下得了一个隐起本来面目的家伙,共一千两银子,出动五十个人,如此而已。一千两银子杀一个人,行情很高很高了,十两银子杀一个人也有人干。”路场主硬着头皮说。
“好,就算你不知道那家伙的底细。”
“在下本来就不知道。”
“秃猴唆使易非监守自盗,将箭盗出卖给你?”
“江南交通以船为主,船的自卫武力以弓箭为先。箭是热手货,我不买自有其他的人会买。”
“秃猴是吴中一龙的人,这件事与吴中一龙有关?”
“在下与吴中一龙只是点头之交。”
卓天盛哼了一声,手起棍落,连抽三记。
“哎…哎哟…”龙王躺下狂叫乱滚。
“你骨头生得贱。”卓天威一脚踏住龙王的右肘,舵柄抵压住左肩:“你这杂种想充赖汉,哼!少给我来这一套老把戏。你说,你与吴中一龙是点头之交?”
“哎…哎哟…轻点…”
“说…”
“船场的东主是…是曹三爷,在…在下不…不得不经常…在宗政家…
出出入入…”
“你给我记住。”卓天威阴笑着说:“你已经撤了一次谎,不能有第二次,再犯了贱毛病,在下逐件卸掉你身上的零碎。在下要查的事,可能与你没有多少牵连,你犯不着硬着脖子挨刀,白狗得食黑狗当灾,划不来。说!两月前,你身在何处?”
“在…在下…”
卓天威虎目怒瞪,棍提起来了。
“在下在…在扬州…”龙王终于屈服了,不敢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