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老夫与你订约。”山鬼王辞夺理。

“你贵姓？”

“老夫明天午正，在十里接官亭等你。”山鬼王也愤然拍桌而起。

“我请你放手。”

“不。”

“济宁州张家既然与你非亲非故，你也不是白莲教张世佩的人。”

“闲事呀！”

“仍是叱呼风云的盗？”

“杨，杨一元。”

“不多，不多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？”

“为一千两银赏金，对不对？”

“原来是名震天下，天府八鬼王之一。”他呼一长气，语气沉“手中托天叉重有四十八斤，勇冠三军号称录鬼屠夫，是川北魁扫地王的第一悍寇，两膀有万斤神力。扫地王兵败梓川，你是杀重围的第一人，逃中原又横行了十年，五年前突然失去踪迹。阁下，我的消息没错吧？”

“绰号是…”

“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，而是你们的信用不可靠。”

“你怕死？”

阁下，我已经表明态度，拒绝任何胁迫与要求，你们可以走了，不要打扰在下的酒兴。”

“有关系吗？”他笑笑“你极乐仙姑情广阔，面首中全是江湖知名人，赶快去查我的底，就可以针对我的弱对付我了。你们不知我的底，这是我注定了可占的优势，我何必自示弱？呵呵…”“晤！似乎你真知我的底细。”

“老夫老矣！不打算东山再起。”

“你…”“你走吧！我只要大声叫你的份，许州的公人就会一涌而至了

杨一元脸一变，停杯放筷虎目生光。

“也许我的价，不和你谈价码，这位如何？”极乐仙姑指指对面的青衫人。

“我知。”

“老夫不是菩萨，是鬼王。”青衫人愈听愈冒火，终于发作了，声俱厉“我山鬼王邓宣威的要求，是不容抗拒的。小辈，老夫了你的闲事，你是否介意，老夫对付狂妄的小是毫不留情的。”

百重山在南召县南八十里，是绵垣百里的山区，鹿鸣山是该山五主山之一。

“她知。”杨一元指指极乐仙姑“在襄城，在下蠢似的应约前往。她们却一哄而散，毫无了断的诚意。我这人也许佯狂玩世不拘世俗，但有关生死大事不喜闹着玩。没有必死了断决心的人，不与人订约，你们只能欺骗找一次，没有下次。”

有担当的江湖人士，不轻于言诺，所谓大丈夫一诺千金，言必践。不论订何约会，就意味着要当堂了断双方的纠纷，三刀六当堂解决，除非有一方妥协屈服，不然必须你死我活彻底了断，不能拖延，更不能一走了之，约会是最后决定生死存亡的终极手段，不是闹着玩的。

“对。”

“你等吧！没兴趣。”杨一元一拒绝。

“那你为何不死？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。”杨一元冷冷一笑“如果你想用过去的声威杀气，吓唬我这狂妄勇敢的年轻人，你是打错主意了，你真不该我的闲事。

“你不要穷吼叫。”杨一元无礼地拍桌“我不是绿林盗，你不能把我当小辈。

“你…”“我不介意。”

“绝不，我不是唯利是图的人，不谈价码。”

“所以问你呀。”

“开价码来，请你放手。”

“没错。老夫不是失去踪迹，而是落脚在南南召县的百重山，目下是鹿鸣山的山主。”

“没有必要。”他拒绝透绰号。

我可没有这坏德行。”

“一也不对。”他摇“仅仅为了查线索讨消息，我就了三个多月工夫，了一二百两银，本大利小，这玩命的买卖能吗？我又不是傻瓜。”

十里接官亭，也就是午间三女被擒的地方。

“你到底为什么？”

“他是哪座寺庙的大菩萨呀？”

“我这人，天底下为数并不太多。我这人，也不了什么大事，所行不称德，行事无关益世事功，所以只能遨游天下浪费粮，只好找些闲事来，以作为活在世间多少有些用的借自我陶醉。既然伸手了，就不甘菲薄到底，决不会半途而废，证明我不是一个伪君假丈夫。这是我个人理由，懂不懂你心里明白。”

“我们的朋友，将愈来愈多。”

“你几年了？”

“你真不懂？”

要求我放手，免谈。”

“小辈…”

“阁下，你最好识相些。”杨一元虎目彪圆“不要让在下于大广众间，公然侮辱你，我与你无冤无仇，你在四川称王杀人如麻与我无关，我本就不认识你，你凭什么要和在下订约会？就算你是他们的助拳人，你也该由主人面打。”

“什么信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