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容有点僵。
“时候一到,我的三哥没能平安出来。”小雅冷盯着老仆,她凤目中森森杀气好浓好浓“那就杀。我敢打赌,白栗坪这一带,一定烈火焚天,血流成河。”
“哦!有这么严重?”老仆的笑容更僵了。
“比你所想像的更严重。”小雅加重语气“我们本来抱着和平的态度而来的。”
“满身武器,这是和平?”
“老伯!和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天不会平空把和平掉下来,人的本性中是没有和平的。”小雅摆出世故相“要勉强要求人存天理去人欲,与空口说白话奢求和平同样愚蠢。
所以,要求和平,就得先有保持和平的实力做后盾,首先得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
一旦和平不可得,就得准备玉石仅焚。”
“你们行吗?”
“一定行,老伯。人的决心,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,俗话说,有志竟成。”
“力不从心的人,有决心是不够的。”
“那是当然,所以天下间没有几个黄巢呀!有决心救河南的旱灾,至少必须能飞上天兴云造雨才行;要不就把太阳遮起来,或者干脆把天网破一个大洞。那位老前辈取绰号叫不测翁,他知道天心不测,天有不测的风云;人心更是难测,希望他这次能预测未来的结果才好。”
“好,我替你把意思转告。”
“谢谢你,老伯。”小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“我三哥为了救一大群可怜的无辜女人,甘愿受千辛万苦与魔鬼们斗智,他本来可以仗手中一把剑,堂堂正正扫庭犁穴的。最后又冒中瘟中毒的凶险,来请求绝世瘟神助一臂之力。如果他有了不测,我发誓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怕有决心的女人发毒誓。”老仆真的笑了“我总算知道,你们不是来寻仇的人。”
“我们是来求助的…”
“我知道,看你们的造化了。”老仆转自走了。
整座大院空阒无人,幽静死寂,大白天也显得阴森诡谲,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隐藏有不测。
没有人接待,似乎是许久没人居住的空屋。
杨一元在空旷的大厅耐心地等候着,等候有人出面来招呼,不便乱闯,他无意上门闹事。
不知过了多久,入窗的阳光已经退出窗外了。
隐隐传来一阵钟声,低沉暗哑不像是金鸣。
他跳上案桌,片刻便成了一个石人,用五岳朝天式打坐,虎目半张神光内敛。
似乎,他的呼吸也停止了。
体内有变化,恶心、欲呕、隐痛、气虚。
他毫不介意,安坐如山。
“砰嘭嘭…”三座大厅门不住开合,发出震耳的开合碰击声。
像是被风吹动的,但没有风,也没有人,门似是自动开合的,或者有几双无形的手,在推拉沉重的厅门,力道不小。
“砰啪啪…”窗户也急剧张合。
可以听到隐隐风声,但的确没有风。
他安坐如故,丝毫不动。
体内所发生的反应也依旧,但他浑如未觉。
胆气不够的人,一定会被这鬼屋似的光景吓坏。
一个人影终于出现了,是个须眉全白的老人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白发老人刺耳的阴森森嗓音带有鬼气:“老夫没有兴趣和你们年轻人打交道。”
“前辈…”他跳下桌。
“快走。”
眼一花,白发老人不见了。
“我下次再来。”他向外走。
他一踏出厅门,大院子中间站着白发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