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凌望之又变老许多,但林元生却还能认得,当下,冷笑道:“你的眼睛大概有毛病。”
白紫燕陡地一转身,狠狠的给了林元生一记耳光,道:“你的眼睛才有毛病呢,我难道连我大伯也不认识?”
就这一瞬间,老人已来到距二人一二丈处,哈哈笑道:“孩子,你真的不认识大伯了。”
白紫燕一愕,倒退一步,道:“你…你真是大伯?”
凌望之道:“不错,唉,老了,老了!”
白紫燕道:“三年前,你不是还很年轻么?”
凌望之道:“不错,这三年的变化太大了。”
林元生很吃力地跪着,拜了一拜,道:“伯父。”
凌望之道:“我听人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,以鬼斧手所制的‘追魂枪’射了一枪林元生,我就知道是燕儿。”
对白紫燕道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白紫燕“哇”的一声哭了起来,扑入凌望之怀里,好半晌才道:“他杀了我爹,大伯,你老看我怎么办?”
凌望之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,道:“不要哭,好好地说,他怎么会杀了你爹?”
白紫燕一面哭,一面道:“他在我家留下‘杀人者,林元生也’七个字。”
凌望之走到林元生身前,道:“元儿,你说,是怎么回事?”
林元生道:“我也不十分清楚,不过,我敢说三叔是被二师兄杀的。”
凌望之在林元生身前坐下,道:“你坐下。”转向白紫燕一招手,道:“你也过来坐在这里。”
凌望之待二人坐好后,才冷静地道:“元儿,你根据什么理由说三叔是二师兄杀的?二师兄怎会跑到黄花谷去?你从头慢慢告诉我。”
林元生点了点头,便自花自芳不满凌望之之偏爱林元生说起,至斗酒神丐吴为非叫门,石洞中射出毒弹为止,从头至尾详说了一遍,然后又道:“吴爷爷是证人,我们的仇人太上真人,铁脚道人,伍伯铭等都是证人,伯父,你老可以去问他们。”
凌望之听完这番话后,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道:“不必问。”手按胸口“咯”的一声,吐出一口鲜血,接着,摇晃欲倒。
林元生和白紫燕俱皆大惊,一边一个,把凌望之扶着,不约而同地道:“伯父,你老怎么啦?”
凌望之连吸了两口气,道:“不要紧,我只是觉得我又作错了一件事,收花自芳那畜牲为徒。”
对白紫燕道:“你认为元儿的话可靠么?”
白紫燕低垂粉脸,眼泪汪汪,道:“花师兄确是冒林元生名到黄花谷来成亲,因为有信物,我和我爹都未想到他是假的,他对我很好,但不知怎的,我却很讨厌他,便藉下山购物为名,没有回去。”
凌望之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爹被害?”
白紫燕道:“半月后,我听人说九大门派有人到过黄花谷,不放心,便回去一看,却见我爹躺在厅中,尸体已经发臭了。这时,我还以为是九大门派所为,后见壁上留字,又以为那冒林元生姓名的花兄所为,便下山来找他。”
“经过数番打听,一无所得,后来由一个化子告诉我,林元生来了巫山龙头峰,便急急赶来。”
“不想在饭店遇着他。”
说时指了一指林元生。
凌望之道:“一下子多了一个林元生,你有何感觉?”
白紫燕道:“当时,我很茫然,经过一阵细思分析之后,认为那林元生对我很好,又有订婚信物,当然是二伯的儿子林元生,他怎会杀我爹呢?不用说,杀我爹的林元生,定是眼前的林元生了。”
凌望之点头道:“你不知其中尚有蹊跷,这样判断,也不能说没有道理,只是行事太冲动些。”
林元生长叹一声,道: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自也难怪他了。”
忽地,凌望之又吐出一口鲜血,同时昏迷过去。
林元生忙一手托着凌望之的背腰,不让凌望之倒下,一手在凌望之胸口揉摸。
白紫燕却半蹲半跪,伏在凌望之的大腿之上,哀哀痛哭,道气:“大伯啊!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叫燕儿怎么办哟?”
越哭越伤心,凄凄切切,仿佛寒夜长空狐雁唳,杜鹃沥血万山啼,好不可怜!
蓦地,一人悄悄地走将过来。
林元生虽在万分悲恸之下,仍不失灵敏,忙一回头,却是柳玉瑶,见她柳眉深锁,一脸愁容,姗姗而来。
柳玉瑶来到三人身前,瞧了瞧林元生,又瞧了瞧仍在哀哀痛哭的白紫燕,然后,冷冷地道:“这老人怎么啦?”
白紫燕闻声,娇躯一震,忙止哭抬头,道:“你…你是什么人?”
柳玉瑶道:“与你同病之人。”
说着,蹲下身子,伸出玉手,抚摸白紫燕的头发,又道:“我早就到了这里,你们的谈话,全已听到。”
白紫燕道:“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谈话?”
柳玉瑶道:“偷听别人的谈话,本来是不道德的事,不过,我今番之举,对我却大有益处。”
白紫燕道:“我们的谈话与你何干?”
柳玉瑶道:“以前我不知道他有你这个未婚妻,现在我知道了。”
指了指林元生,又道:“以前我以为他是个有情有义,侠骨柔肠的大英雄,现在才知道他的真正面目。”
白紫燕道:“你这话怎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