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止放矢!”
声落,强矢也随之而停,但放矢之人,却未现身。
只听茫茫真人冷笑道:
“太上道友,想不到你已与穷家帮联成一起。”
太上真人冷冰冰地道:“凭你这点儿本领,也配运筹指挥作战,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!”
茫杳道人怒声喝道:
“狂徒,你敢小视本派掌门人?”
太上真人道:“你上不懂天文,下不识地理,外不明敌情,内不谙军心,还打什么仗?直到现在,还说本教与穷家帮联盟,岂不笑话!”
空空禅师道:“此战,乃敝九派与穷家帮之约,贵教与穷家帮若无盟约,你道长率众来此何干?”
太上真人哈哈笑道:“直是孩娃之见。”
顿了顿,冷然道:“敝教如若与穷家帮有盟,你们一个也逃不了,现在,我懒得与你们多说,请问你们,想死还想活?”
他可真狂妄无伦,对九派宗师,竟也毫不客气,像对他教下弟子一般。
茫茫真人闻言,气得不怒反笑,道:
“太上,有种就你和我走几招试试!”
太上真人道:“匹夫之勇,贫道素不为之。”
停了停,又道:“现在,你们生命均已在我掌握之中,顺我者生,逆我者亡,我为念好生之德,给你们盏茶工夫考虑。”
茫茫真人道:“没有什么好考虑的,有绝技就请拿出来!”
太上真人道:“我若拿了出来,你们十五人决无一个有命,你能代表十五人么?”
伍伯铭道:“你有什么绝技,不妨先说出来听听。”
显然,伍伯铭心机较深,不愿含恨九泉。
太上真人道:“告诉你们也无妨,你们脚下有三个‘索命雷’,我只要一声令下,你们就立刻尸骨无存。”
此话一出,十五人无不脸色大变“索命雷”的厉害,他们都曾亲眼见过,太上真人此言若非恫吓,他们确有尸骨无存之可能。
一时间,十五人你看我,我看你,都没了主张。
谁说大丈夫不怕死,只因绝了生机,无可奈何罢了,或到了生不如死的情况下,不能不死。
只听太上真人又道:“如果你们不愿死,我也没有苛刻的条件。”
他自怀中取出一方书着黑字的白布,又道:“只要你们咬破指头,用鲜血签上你们的门派和名号就成了。”
话毕,一伸手,将白布掷了过去。
伍伯铭一伸手,将白布接下,即展开细看,只见上面写道:
“茅山教教主太上真人,上承天命,下顺人心,本人代表本派,衷心拥护为天下武林盟主,自今以后,绝对听从盟主令谕,赴汤蹈火,如有三心二意,祖师神明共鉴,不得好死——具结人。”
伍伯铭看毕之后,不自觉地倒抽一口凉气,将之交给茫茫真人。
茫茫真人接过结约,展开与人众同看。
登时,都浑身颤抖,看不出是气愤,抑是悲伤。
只听太上真人道:“你们只要咬破指头,在‘具结人’下面签上门派,大名或法号就成了。”
茫茫真人看毕后,冷冷道:“这是有关一派盛衰荣辱,以及眼前个人的生死问题,贫道不便勉强,各位自行决定吧。”
这是一件最最重要的大事,若为怕死而在结约中签下门派名号,无异是作了太上真人的奴隶,永远也别想抬头了。
只听太上真人道:“各位别咬文嚼字,把结约看得太重,这只不过是表面文章,轻重都是一样,实际上,贫道并非要作武林盟主,而是要各位捐弃前嫌,彼此联盟起来对付穷家帮。”
“我这番话全出至诚,决无半点虚伪,各位尽管放心。”
伍伯铭道:“你既要我们捐弃前嫌,与你联盟,为什么不立盟约,而要我们单方具结呢?”
太上真人道:
“其实盟约和结约,在我来说,根本没有分别,但在贵方却大大不同,盟约可以随时推翻,我若放你们走后,你立即毁约,岂非多余?”
他微叹了一声,又道:“我实在告诉你们吧,我之率人来此,全系为助你们消灭穷家帮。”
“你们或许会认为我危言耸听,花言巧语地想说服你们,其实大谬其然,你们瞧瞧,我所部署的位置,根本就与你们无关,而纯系为堵穷家帮出路,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来意么?”
伍伯铭道:“你既系为穷家帮而来,且有意与我们结盟,何以又狠施杀手,伤亡我们七八十人呢?”
太上真人道:“这也是不得已的事,我若不这样做,你们自视太高,肯与我如此面对面谈话么?”
括苍派掌门人神州一奇冷笑道:“饶你舌绽莲花,能将死人说活,我也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