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人道:“我们既已联盟,就得肝胆相照,贫道有一言,不知该说不该说?”
广缘大师道:“道长但说无妨。”
太乙道人道:“这小子武功之高,当今武林中,足称无出其右,这战下来,各位可曾想到后果?”
伍伯铭道:“我不相信他能胜我们数十人。”
太乙道人道:“这个贫道就不敢妄断了,再说,梁芳娥之厉害,犹胜这小子多多,各位毙掉这小子后,将如何对付梁芳娥?”
众人闻言,都觉得太乙道人甚有见地,考虑周到,一时间,都失了主张。
广缘大师道:“依道长之意呢?”
太乙道人道:“若依贫道愚见,同意蔼兰谷为交兵之地,放他回去,然后,集思广益,以计取胜。”
伍伯铭道:“梁芳娥诡计百出,又占了地利,如何能斗得过她?”
太乙道人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昔日曹孟德,乃是个足智多谋之士,却也曾中过张飞之计,计出于心,多用心,计必妙,长草坪之战,你们可说占尽了好地形,就是没有多加用心,故才遭败北,再说,此战有本教共谋,贫道敢说,即使不胜也不致惨败。”
众人闻言,都觉很有道理,如说梁芳娥厉害,就拒之而战,何时能将之铲除。
伍伯铭沉思了一会,对林元生道:“你若肯答应我们一个条件,我们即答应蔼兰谷为交兵之地,且即放你回去。”
林元生道:“什么条件?”
伍伯铭道:“交战前,我们可以自由出入蔼兰谷。”
林元生道:“江山乃是皇帝老子的,若不进入穷家帮重地,谁管你们那么多。”
伍伯铭点了点头,向众长老一挥手,道:“让他回去。”
林元生道:“要不要给在下一个覆书?”
伍伯铭道:“不必。”
林元生淡淡一笑,道:“瞧不出你倒真有些胆识。”双手一拱,又道:“打扰了,蔼兰谷见。”
说着,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。
众人目送林元生丢后,伍伯铭即对太乙道人道:“道长,贵教教主何时始能到达此地。”
太乙道人看了看天色,道:“马上就到…”
话犹未完,太上真人和天地老君,及三名教中长老,已然进入观门。
伍伯铭忙拱手道:“道长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太上真人一面还礼,一面道:“贫道瞧见林元生由此出去,可是有事?”
伍伯铭道:“我们到里面再说。”
说着,与众人登阶向后殿而去。
且说林元生离开太清观后,没有返回城隍庙,直接到水月庵来,到达水月庵时,已是起更时候了。
他已有三天三夜未曾休息了,饶他内功精深,也感到有些疲倦了。
他将事情告诉两女之后,就在这水月庵中休息。
第二天一早,吩咐了两女几句话后,即匆匆赶往白帝城北蔼兰谷。
一入山区,即见许多穷家帮人员在各地工作,有的修路,有的伐木,有的挖坑,有的打石,看不出他们工作的用意。
他令一名小化子带路,经一条两边山岭,弯弯曲曲,却很宽平之路,向谷中走去。
那化子告诉他,除将到谷口的一段,约二三十丈,较为险峻外,其他均无惊人之处。
其所谓险峻,是两边山壁陡削,地势特低,经常积水盈尺,由此路入谷,非涉水不可。
林元生脱去靴袜,涉水进入谷中,放目四眺,只见古木参天,苍郁一片,奇形怪石,有羊形、龟形、人形,最吸人目光,高墩低洼,难觅数丈平地,然经过人工整理,都异常清爽洁净,玉女峰上,有一飞瀑,倒落谷中,因年深日久,已成一条溪流,其名为清溪,南流而出,樵子入谷,大都沿此溪而来,故命此入谷之路为清溪路。
玉女峰上,有一小山,因其形似人乳,故名为玉乳山,穷家帮四川堂堂地,就建筑于此玉乳山上。
环境清幽,风景绮丽,身人其境,有若到了另一世界。
谷中,有百余人正在斩荆锄草,忙得汗流夹背。
林元生一入谷中,许多人都停止工作,上前问好。
到达玉乳山前,抬头一望,见屋宇重叠,少说也有七八栋,一色红墙绿瓦,极为悦目。
他暗自心忖:所谓穷,应该是吃不裹腹,衣不掩体,日间行乞街坊,夜宿陋室破庙,但瞧此屋宇,员外家园,宰相府弟了不过如此,何谓之穷?
跛侠尚游何来如此许多金钱,建此讲究住所?
他一面心忖,一面登阶,只登了十来级,吃八方陆云中已得报迎了出来,道:“公子辛苦了,请进内厅用茶。”
陪着林元生继续登阶,又道:“此路刚好是三十六级,是六六之数。”
说着,已到了围墙大门,门内是一微形广场,约亩许大小,场中,除几株梅花之外,尚置放着各门各类练武用的器材。
经过广场,进入一道极为雄伟大门,大门之上,有一横匾,上书“蔼兰山庄”大门内是一半亩庭院,院中虽种植许多花草,却因非花开季节,无悦目之花。
再经庭院,又上了五七级石阶,便是西川堂的议事厅,窗明几净,布置非常讲究。
厅中除二名管事小化子外,别无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