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邀请观礼的各路武林人物,都纷纷前来,林元生很是焦急,因为听得九门派已把所有入山路隘都封了,如无武当请帖者,任何人都不准入山。
他在附近活动了一个多月,除有关武当新掌门人登极的消息外,至于凌望之后被俘,及九门派以后的动向情形,一点也不知道。
他暗自计算:今天是四月十五日,再过三天,就是武当新掌门人登极之期,如今入山路隘全已封闭,如何能潜将进去?
此刻,他正在武当山以东之壳城县北郊,为一户穷苦人家的孩子免费治疗跌伤,回城之际,忽见一位中等身材,红面黑髯,身穿白绸长衫,脚着黑缎软底鞋,威武中隐含斯文的中年人,若非其衣衫下隐约可见一截剑鞘,很难判断他是何行业之人。
林元生蓦地脑筋一转,灵念心来,忙随后跟踪。
经大街,过小巷,轻车路熟地进入一家此城最大的歇店,这歇店名为“游仙老栈”
林元生见他入歇店后,忙返回自己住的“嘉禾客栈”这嘉禾客栈,附设有馆子,林元生进店后,即搜视店中的客人,只见一位公人打扮的大汉,左袖口中扣着一个别针,正在独酌。
林元生走将过去,在那公人对面坐下,向酒保要了酒菜,斟了一杯酒喝下,自言自语地道:
“这壶酒不错,只是还不够陈,若再多屯三年五载,便是人间佳酿了。”
那公人瞄了林元生一眼,挟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,一面嚼一面道:“这盘辣子鸡不错,只是还不够辣,若多放三五个辣椒,味道就更好了。”
林元生闻言,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传令五人,今晚二更,在北门外十丈之处等我。”
那公人应了一声,依然悠闲地喝酒吃鸡。
林元生草草吃毕,返回房中,重新考虑今后行动。
二更,他由窗户悄悄地溜了出来,纵上屋脊,在朦胧的月色中,展开轻功,一榴轻烟似的,只刹那工夫,已到达北门外。
他运目环扫,见前面一人,慢步而来,上前一瞧,正是那公人,当下道:“他们呢?”
公人一摆手,道:“跟我来。”
说着,往左侧疾步而去。
走了约二十余丈,到达一遍墓地之间,那公人轻拍了三下掌,墓地中立即现身五人,同时疾步前来。
林元生道:“有否搜索过附近?”
五人同声道:“详细搜索过了。”
林元生点了点头,令众人就地坐下,他自己也就地坐下,道:“你们可知武林中有个红脸黑髯之中年人?”
六人闻言,立即细细寻思起来。
公人先道:“这人可是中等身材,相貌端正,身穿白衣?”
林元生道:“正是。”
公人笑道:“原来是他,他已非中年人了,他的实在年龄,已然在七旬以上了。”
林元生道:“我所见的是四旬左右的中年人。”
公人道:“不错,他是开封白家庄的庄主,因其武功了得,又喜穿白衣,江湖中人都称白家庄为白虎庄。”
林元生道:“听你说来,似乎很了解这个白衣人了?你将他的来历为人,详细说给我听。”
公人道:“凡在江湖走动之人,或多或少,对他都知道一些。”
“他叫白弓修,听说他年轻时,也像你公子一样,是个美男子,后来在大雪山吃了一只怪果,脸就变红了,但这只怪果,有一种特殊好处,竟能使人青春长驻,所以,他年登七旬,仍像四十许人。”
“这只怪果,至今仍无人知道是何名称。”
“白弓修交游其广,武林中老一辈之人,几乎都与他有来往,本帮帮主及各长老,九门派各掌门人和长老,都与他有相当交情。”
“为人豪爽,急公好义,有白虎大侠之号,不过,我们堂主尚游,对他却没有好感,尚堂主说:‘这白弓修,满口仁义道德,一派豪迈风度,实则是一个大奸大恶,阴险狡滑之人。’但尚堂主据何而言,我却不得而知。”
林元生非常用心聆听,静静地想了一会,道:“白家庄大不大?”
公人道:“足有十二家户人家,却没有听到有什么出名的高手!”
林元生道:“白弓修有没有后人?”
公人道:“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。”
林元生又沉吟了一会,道:“好,他住在游仙老栈,你们尽全力监视他,他的任何举动,都不要放过,即使万一被他发觉,只要不暴露你们身分,也不要紧,我住在嘉禾客栈,把他的行动随时禀告我。”
六人齐应了一声,公人道:“公子尚有何吩咐?”
林元生道:“没有了,你们去吧,小心点。”
六人又齐应了一声,便一人一路,各走各的,消失在苍茫月夜之中。
林元生返回客栈时,脑际间不时出现白弓修的影子,心忖:如能此借此人的相貌,身份参与登极大典,定为十分方便…唔,我不能让他跑了,应趁早下手方成。
心念间,忽闻门外一人道:“此门不错,只是太小了,若加宽三五寸,便可与新门媲比了。”